方向推推。 方卉：“......” 她立马横起眉，大有他反悔就翻脸的意思。 人鱼再受击，他没想到雌性此现实，只有当他送她回陆，才愿意施舍一些亲近之意。 玄鳞抿起唇，躲开雌性伸过来的掌，薄纱般的尾鳍轻轻一摇，就游到贝壳后方。 方卉的掌落个空，她看不见身后的景象，只能感受到身下的贝壳越划越快，顷刻间接近曾过不而入的岛屿。 距离近到岸边的礁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卉来不及去哄人鱼，隔五天五夜，终于看到陆！她的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站起身努力远眺，试图看清整个岛的具体面貌。 平缓的沙滩礁石区，逐渐上行的树林缓坡，肉眼再也无法探寻的岛屿深处...... 方卉深吸一口气，扭头朝着身后喊：“玄鳞！” 可惜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呼喊，伤损的人鱼都没有再次出现。 只有贝壳在一点点靠近岸边，直到彻底触碰礁石，搁浅在沙滩。 方卉踏出贝壳，脚掌踩进砂砾，脚踝没入冰凉的海水，重获自由的她，本可第一间冲上岸，从此脱离缠在身边的海洋怪物，回归最正常的生活。 搁浅在岸边的玄鳞也这么为的。 他哀哀看雌性一眼，只见她穿着皱巴巴的白色衣物，身影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很快就要消失在陆上，只肯给他留下绝情的背影。 ——人类很无情的，就算给他们捧上所有东西，他们也不会留在我们身边。 ——说不定会怨你，找到机就会转头来伤害你。 这还那只海豚说过的话，它陆陆续续养过好几批人类，受到的伤害不胜其数。 人鱼先前没有在意他的忠告，今再想起，却觉得无比贴切。 他狠下心，抓住大贝壳的边缘，不甘愿摆动尾鳍，逐渐远离岸边。 “你要去哪？” 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声，雌性在水里奔跑，划破脚边的海水。 方卉赤着脚追到人鱼的身后，牢牢抱住他的胳膊。 “别走。” 她生怕拉不住他，双臂逐渐抱住他的腰肢，脑袋深深埋进那健硕的后背。 “你难不愿意在这里我吗？” “玄鳞，留下来我吧。” 方卉至今无法听懂人鱼的语言，也无法与他顺畅沟通，更不明白他到底对她种什么样的情感......或单纯怪物的占有本能。 但她就既要还要。 她要回到陆，也想要留下他。 谁让他在海里捡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