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又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那座空荡荡的妖庙里。 巨大的蟒蛇将她层层缠绕。 “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 焦娇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蛇身上,几乎快要积成一滩水洼。 长长的蛇信子一扫而过,将浅浅的“水洼”添得一干二净。 焦娇的头皮开始发麻了。 关键是, 蛇信子并没有离开, 它停在娇小的人类身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她的脸颊。 仿佛在说——为什么不继续哭了? 它怎么能这么恶劣! 焦娇忍不住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双脚开始用力地踩踏足底的蛇身。 “臭东西!” “放开我!” 也不知道是踩到了哪里,妖蟒的竖瞳瞬间一缩。 焦娇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恨不得要将脚底的蛇鳞给踩烂。 “嘶嘶。” 巨蟒发出了几声嘶哑的声音, 蛇身下意识紧绷, 甚至主动地将“鳞片”送了上去。 焦娇再一次踩踏时,足底不再是平坦柔软滑腻的蛇身, 反而变得极其坚实紧绷。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低头一看,吓得小脸一片惨白。 好恶心......焦娇崩溃地哭了,哭声越来越惨烈, 仿佛被玷污了一样。 巨蟒有些难耐, 它见自己的“雌蛇”不愿继续,只能躁动地摆出蛇尾, 缠住“雌蛇”的双足。 它霸道又迫切。 蛇尾强势地将焦娇的双足拉到了鳞片上。 刚才的一幕再次重演。 焦娇无法挣脱它的禁锢,梦太过真实,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双脚给砍断。 或许是太崩溃,连儿时父亲举着她哄小孩的大话都哭喊了出来。 “我父亲麾下有十万将士!” “你再欺负我, 我就让他们一人给你一箭, 让你万箭穿心而死!” 她的威胁毫无用处, 巨蟒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蛇信子甚至已经贪婪地深入她的衣襟...... 焦娇只有双手能动,她愤恨地揪住了一片离自己最近的蛇鳞,恶狠狠地拔了下来。 原以为这样能让它收敛一点儿。 但躁动的妖蟒哪里顾得上这点疼痛,它的眼里只有自己的“雌蛇”。 好香好香。 是它的。 ...... 焦娇是哭醒的,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 起身一看,胸口的衣襟被哭湿了一大半。 幸好是梦。 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一些。 她抹了一把眼泪,鼻翼抽动间,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阴湿气息。 焦娇的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指就碰到了一块冷冰冰的物件。 她低头一看。 是一片泛着幽光的的黑色鳞片。 和梦里拔下来的那枚一模一样。 焦娇的头皮当即就炸开了! 不是梦,根本就不是梦,那条蛇真的来过这里! 说不定、说不定在她酣睡时,那条蟒蛇如同梦里一般,将她紧紧地缠绕,所以她的梦才会那么真实。 床上的美人脸色惨白,仿佛丢了魂一样。 半晌。 焦娇猛地掀被下床。 无为道长,她要找回无为道长!他一定有办法对付那条嚣张的妖蟒! . 焦娇想要出门寻人时,陈知府也在跟她说明原由。 “护卫还没有找全,今日恐怕无法动身,或许要多等一段时间。” “没关系。”焦娇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正好我也需要找到昨日与我一起出现的道长,他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感谢。” 陈知府有些欲言又止。 昨日那道长,他也看到过。 面容确实俊秀,气质也很沉稳,只是眼神一直放在侄女的身上,藏着浓浓的深意。 陈知府与夫妻也有过一段相当恩爱的时间,当然明白那道长的眼神。 但侄女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怎么能和一个穷酸道长有瓜葛! 更何况,三皇子的人也在南府,万一被他看见...... 陈知府苦口婆心:“道长是外男,不宜接触太多,不若我来答谢他......” “不用了!”焦娇连忙否决,“我有话要亲自跟他说!” 妖蟒的事情,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陈知府:...... 陈知府:完了。 看这样子,该不会他侄女对那道长也生出了爱慕之心? 他只来得及给她配置了两个出门的护卫,后者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知府府邸。 焦娇并不知道陈伯父的担忧,在她的心里,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无为道长。 若是找不到,就算她顺利地上路,也很可能会被跟上来的巨蟒再次劫持! 焦娇心急如焚,迈出门时根本没注意到另一侧停下的低调马车。 直到一名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焦小姐,我们公子请您上马车一叙。” 哪位公子? 他怎么知道她姓焦? 焦娇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马车,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还有事。” 她刚想绕过那侍卫,下一秒,只见对方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