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事的运河河道被搜查了三日,始终没有找到妖蟒的尸身。 据玄阳道长所说,或许是它临死前消散了血肉。 殷策难免有些失望。 他原本准备在擒拿妖蟒后,将它的尸身挂在城门上风干。如此一来,天下众人都能看见他的功绩。 只可惜那妖蟒宁死不屈。 殷策只能命人将传闻散播得更广一些。 短短几日,三皇子南下治水、勇斗妖蟒的事件甚至传到了京城。 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殷策的目的已经达到,哪怕是重伤躺在床榻间,也没人敢说他治水无功。 下面的官员跑断了腿,好不容易解决涝灾,功劳却全安在了三皇子“杀死妖蟒”的身上。 朝堂之事暂且不提,殷策在床榻间养伤时,终于想起自己还带回来一个未婚妻。 一个胆敢跟妖蟒勾结厮混的不洁女子! 想到这,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漆黑。 堂堂三皇子,未婚妻宁愿选择一个丑陋狰狞的妖蟒,都不愿意安安心心地成为皇妃。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心腹手下看出他的心意,提议道:“殿下,如此不贞不洁的女子,堪当皇妃!不若属下去做得干净点......” “罢了。” 殷策黑着脸阻止:“那日许多人见过她被本宫带走,若她无缘无故死了,焦家老匹夫说不定还以为本宫容不下一个跟妖蟒厮混的女子,私底下处置了他的女儿。” 之前暗地出手,怎么都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只能说是焦娇命不好;如今两人牵扯至深,为显大度,他还必须好吃好喝地将她养着。 “是属下思虑不周。” 殷策并没有责怪,他的心里也很窝火,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被这父女俩给磨灭了。 老匹夫不愿倒戈阵营、助他登位,他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地顽固、头脑发昏! “给赵副将飞鸽传书,让他着手布置。” “是!” 既然成为不了他的助力,他就只能让其变成一块垫脚石! . 焦娇被软禁了足足半个月。 府外有带刀侍卫把守,府内也有几个会武的冷面侍女,将整座院子守得十分牢固。 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没人跟焦娇说话,三餐也是最普通的馒头咸菜,更没人替她打理日常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生活。 殷策做足了表面功夫,内里却装都不愿意装。 焦娇没抗议,更没有闹腾过。 她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院子,白日望天发呆,夜里躺在榻上睁眼难眠。 馒头咸菜送进去,啃了几口就被遗弃; 没有柴火,只能喝凉水; 侍女光□□不干活,堆积起来的衣衫还得自己清洗。 焦娇什么也没说,某一天默默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只是洗着洗着,一滴泪就砸进水中。很快,更多泪珠纷纷掉落,与皂荚水混合在一起,说出来谁更苦咸。 轰。 那日巨蟒倒塌的声音,至今还在她的心里回响。 这些时日,焦娇早已把初遇的细节想了个透彻。 无为道长就是妖蟒。 每次遭遇意外,他都能及时出现,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巨蟒同时露面。 还有那根金钗......明明是她给无为道长的,最后却出现在妖蟒的身上...... 怎么会有这么奸诈狡猾的蟒蛇! 焦娇狠狠地抹着眼角的眼泪。 一个正常人,怎么也不应该对一条欺瞒她的妖蟒产生留念,她理应是愤恨的,后怕的,恶心的。 可她最多的还是茫然。 如果它还活着,在她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她可能会吓得拔腿就逃。 可它已经死了,死在了三皇子和长生观观主的手里。 愤怒的火山还没爆发,就彻彻底底变成一座死山。 焦娇搓着手里的小衣,把它想象成殷策的脑袋,用力之大,差点将它搓变形。 “嘶。” 手心搓得太用力,在搓板上磨破了一小块皮。 焦娇心头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 她不知道该怪谁,又不知道心底的诸般情绪该向谁倾泻。 那条丑陋的妖蟒......也不知道它死前疼不疼...... 焦娇不想在这些殷策派来的侍女们面前哭,可她忍不住。 悲伤比震惊和愤怒来得更快,她还没来得及记恨它,就不得不面临缅怀它的现实。 仔细想来,其实那条妖蟒从来没想过要害她。 它只是、只是对她有不轨之心。 焦娇紧紧地咬着唇,只是哭了这么一会儿,头脑就有些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眩晕。 半个月的软禁生活,看似没有折磨她,却使得她的身影快速地消瘦下来。 原先六分纤细四分丰腴的身材,如今变成了七分消瘦,孤零零地站在那,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了。 焦娇独自沉溺在悲伤时,半个多月没人造访的院门终于被打开。 仗势欺人的大太监走了进来,掐着嗓子道:“你们都收拾一下罢,殿下准备回京了。” 回京? 焦娇听到熟悉的字眼,瞬间打起精神。 她都已经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