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 眼泪本来就是苦的,更别提其中还夹杂着恐惧、害怕等诸多负面情绪,大滴大滴地从面颊上滚落,最后汇集到下巴尖,沾湿褚疏呈的手掌。 苏嫱在发抖,哪怕有泪水模糊视线,她也能从白炽光中看清男人的每一处非人特征。 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被吸血后,都是那副失魂落魄的反应,眼泪与涎水狼狈地一齐流下......是因为一只千年僵尸正在吸她的血! 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摁住了她的唇角,男人似乎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遗憾:“看来这次是不会打湿佛珠了。” 苏嫱闻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因为口袋里三角符的缘故,她的理智还在,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丢脸地流下口水......但这也意味着,她会不会暴露了? “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苏嫱慌乱地接了一句,刚开口就察觉到不妙。 她以往不会清醒得这么快! 果不其然,褚疏呈也注意到女孩那双清醒的眼睛,以及眼底最深处隐藏的惧意。 “你在怕我?”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来?” 他的视线太凌厉,一寸寸刮着苏嫱的肌肤,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地看透看彻。 在这种注视下,苏嫱拙劣的伪装根本无处遁形,她本就不是会演戏的人。哪怕强行压下恐惧,它也会从肢体上表现出来。 再这样下去,她的真实反应会被他瞧得一清一楚! 如果褚叔叔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会发生什么? 会杀了她吗? 还是说物尽其用,将她吸成人干,以此来彻底保守秘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苏嫱都不想要。 她的双手攥紧男人的衣衫,主动将脑袋砸进他的怀里,将所有的神情都埋在暗处。 “我答应过你,不能反悔。” 这是她的解释。 褚疏呈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得寸进尺道:“所以我能对你做任何事吗?” “......” “比如亲吻。” “......” “再比如......”男人的手掌从女孩的后腰处挪开,挑开衣角一路往上攀行,路过小月复与肚脐,只留恋了片刻,就继续往上,“可以吗?” 苏嫱的脑袋嗡得一声,行动比意识更快地扣住他的手掌,阻止了罪行。 褚疏呈的手掌被她扣在胃的位置,明明女孩的力气很小,暴力就能挣脱这点微不足道的“制止”,但他还是安分地停下。 “不可以?” “不可以。”苏嫱颤颤巍巍地拒绝,她的月几肤被僵尸的手掌捂得发凉,却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为了掩饰,她主动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叔叔......除了 我,你还资助了多少人?()?()” “?()_[()]?『来[字小$说]$$』()?()” 虽然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但苏嫱的心在害怕之余,还是难过地抽搐了一下。 “那、那你邀请过多少人来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吗?”她揪紧他的衣衫,“叔叔,不要骗我。” 女孩祈求得太可怜,仿佛将自己放在十分卑微的位置。褚疏呈爱她的柔软模样,却不愿意见到她的彷徨与无措。 “好吧,我确实骗了你。”褚疏呈低笑一声,听不出丝毫悔改,“这个庄园,只邀请过一个人。” 苏嫱猛地仰起头,在这一刻,震惊压过了恐惧。 褚疏呈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也不介意将真相全盘托出。事实上,若不是她这几天故意躲避,他早晚也会找时间与她坦白。 “我的确资助过很多学生,但那都是莫管家吩咐人去做的。他们既不可能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可能被邀请到庄园。” 苏嫱怔怔地看着他:“那为什么要跟我说,是那些人不愿意过来?” “因为怕你太有负担,所以才扭曲部分真相。”褚疏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垂眸看下来的目光太过幽深,“宝宝,你在怀疑什么?是觉得我会通过资助学生的方式,来占一些年轻女孩的便宜吗?” 苏嫱咬紧唇瓣,悄悄地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右手此时还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难道不是吗?” 笑声从头顶响起。 褚疏呈不以为耻,甚至变本加厉地揉了揉:“我没有那么饥渴。” 苏嫱投去了控诉的目光。 骗子。 明明做着这么过分的事情,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这要怪你。” “我确实不爱下山,也不爱接触其他人。你是唯一一个由我亲自资助的学生,我邀请你过来小住,本意是为了圆你十一岁时的生日愿望。” 好心的资助人每年都会给小女孩送去生日礼物,但就在十一岁时,小女孩拒绝了那一年的礼物,小心翼翼地询问资助人能否与他相见。 向来有求必应的资助人罕见地回避了她的请求。 自此,苏嫱再也没有生出过奢求,直到两周前被接来这里。 褚疏呈继续道:“原本我也想正常相处,是你主动跑过来,说不想与我分开,要和我成为一家人。” “我觉得不好,希望你能冷静几天,所以才拉开距离。但又是你主动闯进我的房间,死死地抱住我,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吸你的血。” “宝宝,我的年龄确实比你大了些,可也是个正常男人。你三番四次来招惹我,就没想过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