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响起一片嘈杂声。 白筱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被吵醒时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感觉耳边好像有人在喊打喊闹。 发生什么了? “醒了?” 邪祟的声音幽幽地在角落响起,他阴测测地盯着刚睡醒的女人,一夜没睡的烦躁充斥着脑仁,只等着她醒来再与她算账。 “嗯。” 谁料白筱只应了一声,整个人就像猫儿一样窝进他的怀里,动作行云流水,毛茸茸的脑袋甚至本能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连同脖子上的痒意一起挠到了心肝。 邪祟哑火了。 他的身体僵在墙角,准备了一夜的嘲讽与推拒全都丢了踪影。 那股古怪感又来了。 她顺理成章的动作,就像是真的把他们之间当成了最亲密的关系。 生理年龄尚且十八岁的边桓还没有拥有过任何一任女朋友,即使变成鬼,也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 白筱歪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陷入刚睡醒的懵懂与呆茫中,脸颊粉扑扑的,身上带着一股难得的安宁感。 边桓被迷惑了。 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在这个山村从来没有展示过的安宁感。 诱人去深入,去了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撩开挡在女人脸颊旁的凌乱发丝,露出整张慵懒的俏面。 眼角是红的。 脸蛋是红的。 嘴唇也是红的。 就连被乌黑的发丝遮掩的颈侧,也被稻草梗压出几道明晃晃的红印,极其鲜艳……也充满了凌虐感。 边桓不知道自己看了许久,他只知道在窗外恼人的阳光和村子里聒噪的吵闹声中,居然静得能听出他的心跳声。 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捧住那张脸,下一秒,软得像云一样的脸蛋就乖顺地在他的手里蹭了蹭。 这一下,像是手指伸进了电插座里,触电来得迅猛又极速。 边桓猛地惊醒,连忙抽回手掌,将女人推倒在床板上。 太可怕了。 他的心肯定是因为恼怒才跳得那么快。 邪祟快速跳下床,站在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瘫软在床板上的女人。 “赶紧起来!” “这是我的地盘,你睡够了就赶紧走!” 嘴都亲过了的邪祟翻脸不认人,恨不得立马让眼前这个奇怪的存在消失。 白筱慢吞吞地在床板上坐起来,看到邪祟离自己那么久,也不计较他推开自己驱赶自己,而是又主动地扑到床边,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劲腰。 “外面在吵什么?” “我听不清。” 她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边桓的注意力,他的听觉要比白筱好得多,轻易就能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听清外面的声音。 只是刚才他没有特意去听。 眼下被她这么提醒, 那些吵吵闹闹的嘈杂声很快就跑进耳朵。 “那个外来女人是不是跑进山里了?” “是不是她搞得鬼?为什么孙家人都死得这么离奇?” “孙家汉是被房梁砸死的, 你觉得她能弄断那么粗的房梁木吗?” “嘶……你们说,她是不是山里的狐狸精变的?不然孙婆子从哪踩了狗屎运,只花了两万块买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回来?” 这话一出,场面沉默了几秒,引起强烈的认同。 来村里的人贩子很固定,有不知足的光棍曾经抱怨过买不到漂亮的女人,被人贩子好一顿怼。 先不说漂亮的女人好不好拐,就算真的拐来了,他也会高价卖到其他地方,而不是卖到穷乡僻壤的山旮旯,就那几万块,能买到什么品相的? 就孙家新媳妇那个长相,两万块能把她买过来? 仔细一想,越觉得孙家新媳妇身上很有古怪。 “说起来,死在茅坑里的张老三,在吃席时刚说了要把她拖进玉米地里,转眼就没了……” 对啊。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以往村子里哪会连着死这么多人?肯定是那个女的有古怪! “没看到孙婆子的尸体,现在死得都是男人,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只吸男人的精气,必须把她找出来!不能让她继续祸害村子!” 忧心忡忡的男人们获得了共识,开始朝着整个村子扫荡。 他们的怒骂声被邪祟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出了一会儿神。 确实像只狐狸精。 又不安分又勾引人。 他这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了,他们在找凶手,你今天不要出去。” “那你呢?” “我要出去一趟。” “哦。” 哦? 这是什么反应? 邪祟心底升起一股不满,明明刚才还抱着他不松手,现在却问也不问他去干什么。 他想生气,又不知道该对谁发火,憋了半晌,也只憋出一句硬邦邦的话:“我出去找床被子。” 在邪祟的精准注视中,白筱终于缓慢地眨了眨眼:“你去吧。” 砰。 摇摇欲坠的茅草门被大力甩上。 边桓气冲冲地往外走,浑身都烧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