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人们发现那并不是那个人的魂魄,而是那高人的。那高人将死,便用了法子讲自己的魂魄替到那个人身体里。”
“被众人发现后,以妖人烧死。”
温软玉忽然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却让温楚忻一点点犹落冰窟:
“你不是我那个蠢笨的长姐。”
两人对峙着。温楚忻才发现温软玉的侍女不知道何时被屏退了,此时只有她们二人。
怪不得她会和这个前任仇敌请求指点,原是这种“指点”。
温楚忻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然后呢?你要去指控我是个鸠占鹊巢的妖道么?”
瞧见温软玉未语,以为她只是狐假虎威,想小小威胁一下她。却没想到她开口否认:“我不会的。”
她这时才发现温软玉笑得勉强,此时已经维持不住了,面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但温楚忻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痛苦。
过了良久,温软玉缓过神来,声音几乎于无,“那她呢?”
她。
不言而喻,是原身。
温楚忻沉默了。
温软玉明了,侧头看向一旁的池塘:“想必她是死在了那池中吧。”
温楚忻落水的地方在京城郊外的遇湖中。现在两人所处的锦鲤池极浅,走下去只能到人的膝盖处。
这里不是她长姐的身亡之处,可她此时似乎透过这池塘,看见了那时长姐在深绿色的水里挣扎的模样,最后一点点失去神志,一点点下沉……
温楚忻不敢跟面前这个少女讲明,因为她看上去经不起打击,一碰就碎了。
可就算不出口,那人也明白了。
温软玉嘴唇动了动,但未出声。
也许这个总是没事找事欺负她的娇纵的嫡长姐,两人再不和睦对她来说也是自己的姐姐,只是她的姐姐有些蠢笨无理,但总归也没做过坏事。
温软玉见她久久不说话,心下了然。
“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的事的。”
还未等温楚忻反应过来,温软玉已经转身走了,仔细看还能看出她的脚步虚浮。
她甚至没有去问温楚忻的身份,因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在得知长姐已经不在了之后,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对方逐渐离开,直至最后一抹身”影消失。
温楚忻蹲下身,伸出手搅弄着冰凉的池水,大红色的锦鲤群四散跑来,留下一圈圈涟漪。
回忆起那时温软玉未出声话语,那是“姐姐”。
姐姐。
多么亲密的称呼,可惜那个人从来没听过,也再也听不见了。
当这块布被揭下之后,两人都明白——
宰相府再无娇纵嫡长女。
落鸢院中。
念秋看见温楚忻神色并无任何气愤,便放下了心继续替她完成学堂作业。而温楚忻正甩着一只簪子。
在温软玉试探揭露她的同时,她也在试探温软玉。试探她对原主的态度,是否是原主落水的真凶。
此时一看,倒也排掉了这位庶妹。
她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关系如何,但现下也知道了并非表面上那么割裂。至少于她而言,温软玉并不是敌人。
那究竟是谁叫原身跑到了京城的郊外,来到了遇湖边,以至于溺水呢?
发现原身溺水的人是湖附近准备来采莲子的姑娘,发现有人在水中挣扎,便下水去救,救上来后发现是宰相府嫡长女,马上去寻了宰相府的人接回。
后来此事被压下了,没人知道她是在城郊外的遇湖溺水的,只知道是她落水大病了一场。
温楚忻想帮原主报复凶手,想保她家人,就当做是使用她身体的歉意。
询问了当时的事情,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救了她的姑娘,可是具体事情宰相府在当时也问过了,只有温楚忻一人在那里,并无其他人。
所以一些人认为她是一时想不开找个地方自尽,倒也是最贴切的答案了。
现下知情者不多,只有温宰相,念秋,还有那个采莲的姑娘。
温宰相一直认为是女儿爱慕四殿下不得,整日担忧着给她送这送那,明里暗里提点着她还有更好的人选。
温楚忻感到好笑,要是真为一个男人投河,那真是蠢死的了。但她认为原身绝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投河的。所以温楚忻觉得是有人引她去了那里,然后推她下去的。
总之,她现在看谁都像凶手。没有线索只能一点点排除。
在心里把温软玉的名字划去之后,下一个名字便是三妹温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