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周看了她一眼,说:“我们去看看司机的情况。”
方莉这才反应过来,跟他走到货车旁,将昏迷的司机解救出来,打了120。
没多久,附近经过的同学见状都跑过来,连问她有没有受伤。
方莉意简言赅地说清楚,再回头,李祁周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身影,估计在人来之前就离开了。
等司机被救护车接走,方莉和帮忙的同学告别,几分钟后,她终于吃上了午饭。
回想方才的突发状况,她想李祁周应该也没撒谎,确实正好在她附近,见货车失控,顺手拉了她一把。
饭后回到宿舍,方莉进门便瞧见叶晴正在打印推测系前辈们的论文,她正要说点什么,叶晴先关心道:“我听说推测系那楼下有货车撞了柱子,你当时应该在现场吧,怎么样,严不严重?”
她不仅在现场,还差点成了货车下的冤魂。
方莉决定隐瞒此事,免得节外生枝,回答道:“柱子没撞歪,司机也没大碍。”
叶晴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员伤亡就好。这货车蛮诡异的,论坛上都快聊疯了,要不是校内不可能有伪物,大家都觉得是伪物。”
方莉好奇道:“这也能聊疯?”
叶晴:“因为现场有人疑似目击到李祁周,你懂的。”
怪不得。方莉便了然,能让大家炸开锅的,也就李祁周和柏铎了,无一例外。
下午阶梯教室的课,方莉找了个中排的位置坐下,苏迈就在她后一排,打完招呼火热道:“这回陈教授总得来了吧。”
陈守陈教授,至于上午为啥没来,系里传他有急事,考虑到推测系的学子们非同凡响,他也没找接手的导师,有一种随他们自生自灭不管其死活的放任感。
苏迈又道:“不过开学第一周,据推测系学长说,这属于正常现象。”
话音刚落,阶梯教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令大家吃了一惊。
因为不是谁,正是李祁周本人。
“陈教授来不了,托我代课。”他走上讲台,开门见山道。
方莉看到前排的卷王宋一梁,侧过头跟人交谈,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后边苏迈传来声音:“瞧我那好兄弟,要不是他性取向正常,我不得在宿舍防着他。”
方莉小声道:“怎么一点通知也没有?”
苏迈猜道:“看样子是临时决定的?真是意外之喜啊。”
在场的推测系新生都非常高兴,在他们心里,教授的地位还没有李祁周的名声响亮,这位闻名在外、诡谲多变的天才,新生们一进校就不得不知,这会儿见到本尊,心头澎湃激动。
没想到,不一会儿,门又被大力推开,这回是穿正装的柏铎,像是刚从哪个宴会赶来一样,直言不讳道:“陈教授换让我来代课——”
没说完,目光便已跟李祁周对上,柏铎困惑地嗯了声,说:“怎么这儿也能碰见你?”
李祁周:“陈教授这么未雨绸缪,连代课也要叫两位?”
柏铎的表情意味深长:“看来我们撞一起了啊。”
李祁周不废话:“两堂课,下堂你讲。”算是给分配好了。
柏铎也没意见,同意道:“行啊。”随即坐到第一排的座位,百无聊赖地翻开课件。
方莉坐着,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短暂交锋中,似乎有一个人在说谎,说来也是,教授怎么会同时叫两个人来代课呢。
但其他人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已经忽略了这个矛盾的细节。
苏迈低声道:“早知道两大天才来代课,我就坐前一点……方莉,我能坐你旁边嘛?”
方莉说:“你坐我前面吧,这样视野更清晰些。”
苏迈应好,但是很快发现想调个位置没那么简单,李祁周的视线不时往这里扫来,他觉得仿佛回到高中开小差被老师逮住似的。
苏迈没敢动。
李祁周讲课很简单,三言两语能讲明白的不会讲第二遍,语速不快,更像是用自己的语言给他们总结一遍,前排的除了柏铎都听得十分专注。
“识破伪物的关键,你们认为是什么?”授课内容少不了提问环节,李祁周见时间差不多,提问道。
既然他这么问了,就肯定不是想听教科书上的答案。宋一梁挺积极的:“伪物不可能做到跟参照物一模一样,所以找到与现实不一样的漏洞就行。”
李祁周:“很有可能你认出来的不是伪物,而是出厂没达标的残缺品。”
宋一梁:“……”难不成得练出火眼金睛?
李祁周也不浪费时间挨个问,直接道:“是一种感觉。伪物的形成逻辑与我们截然不同,你可以靠推演的逻辑去识破它们。正如一个人被揭穿真相并不会生气,而是下意识掩饰,反倒是被冤枉的人才会暴跳如雷。”
苏迈闻言立刻踊跃道:“那学长,我要是被漂亮女生拒绝了,我该生气还是难过啊?”
社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人记住他的机会。
李祁周的目光落下来,说:“看你的性格,你应该会向别人吹牛。”
顿时,教室里笑作一团。苏迈本人也不介意,脸颊还有点小红,觉得自己被看穿怪不好意思的。
方莉也跟着笑,今天这课让李祁周来上还真是轻松,虽然李祁周讲课风格不属于幽默风趣那类。
很快,下课铃敲响。
不知道谁在论坛里嚷了一嗓子,顷刻间,阶梯教室的四个门口迅速涌进来一大波人,很快就挤满了整个阶梯教室,显得人山人海。
方莉旁的空位被两个女生占满,苏迈无法,只得赶紧去宋一梁那儿占座,再晚点连挤的位置也没了。
叶晴的消息也来了,方莉兜里的手机震动,她拎出来看,叶晴震惊地问道:李祁周真来代课了啊?!!羡慕,这就是考上推测系的优待吗淦……
方莉:你怎么没来凑热闹?
叶晴:教授留我们种实心草,种不出来不许走。
叶晴:我恨植物系!
方莉为她默哀一秒,随即答应会好好记下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