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叫来问个清楚。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躬身行礼道:“世子妃早上外出,因此不知。听说京城外有反贼叛乱,官家才把世子召走,让他率兵平叛。”
此话让宋玉慈的记忆瞬间浮现。
前世也是在此时,徽州康成县有一山大王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浩浩荡荡地要自立为王。
皇帝当即便将才新婚的萧云策派了出去清理反贼。
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朝中却有人借着此事做文章,伪造了几封书信后便污蔑宋尚书宋安承与反贼勾结。
这可是天大的罪名,那指证宋安承的又是他府里多年的老奴。因此他当即被下了狱,即使后来事情查清,他也因牢里潮湿不通风而染上了风湿,身体也越发衰弱。
皇帝更是因此事失了对宋安承的信任,贬他作了礼部郎中,此后都不曾再重用。
前世宋玉慈不懂官场是非,没能帮上父亲的忙,今生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想起这些年来父亲视她为珍宝,百般呵护,宋玉慈蓦地心中一酸,懊悔不已。
还好尚且还有重来一世的机会,前世种种缺憾,今生都要弥补上。
她站在院中发呆许久,直到商枝轻拍她的胳膊才让她回神。
“夫人可是担心世子?”商枝不懂她心中所想,还以外她对萧云策动心,担心他此去受伤。
宋玉慈摇头不语,拍了拍商枝的手,低声道:“明日想个法子,咱们回府一趟。”
宋安承方下朝回来,才在书房里饮了一口最爱的径山茶,门口忽然闪出个穿丫鬟衣裳的女子,跑进屋里关上了门。
宋安承大惊失色,手里的茶碗翻了个,热茶将他烫了个激灵。
“你,你,大胆!”
“爹,是我!”宋玉慈摘下遮面的纱巾,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宋安承看清了眼前人,先是大喜,忽然又一脸担忧:“你这样跑出来做什么?让侯府那边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宋玉慈解释道:“爹爹放心,侯府不会察觉此时。我今日来是为告诉爹爹小心一个人。”
宋安承狐疑:“何人值得你跑一趟?”
“高驰,”宋玉慈言简意赅,“从前我便觉得此人有二心,出阁前看到他偷偷拿了府里的东西去变卖,此人断不可再久留。”
宋安承是个软心肠的,他犹豫片刻:“这也不是什么大错,高驰毕竟已经在宋家待了多年,若是就这么赶走他,岂不是伤了——”
“哎呀爹爹!”宋玉慈一贯不喜欢他这般优柔寡断,索性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且信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害了宋家。”
不等宋安承回答,她又接着道:“这几日你只寻个错处将他打发走,我自会找人给他打点,保证不亏待他。”
宋安承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却很信任女儿,眼下心中虽十分疑惑,但好歹点了头。
宋玉慈长舒一口气,没有多做停留便回了府。
她方坐下歇了歇,商枝忽然来报:“世子在府外即将启程,说想见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