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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临渊军都遍寻不到的人,他一个小厮能有办法?
阿仓看出了他的犹疑,神秘兮兮道:“这位军爷,行军打仗我比不上你们,但您可真别小瞧了我,山人自有妙计。”
也罢,终归是夫人的吩咐,肯定有她的道理。
方决放弃思想斗争,转而吩咐:“临渊军会同时搜寻,你的速度要快。”
其实阿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胜在他有一群狐朋狗友,分布三教九流,不论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人,总能叫他们找出来。
这几日宋玉慈寝食难安,险些又生场大病。
“娘子,你觉得田卓最有可能待在哪里?”萧云策看她这几日神色恹恹,有些心疼。
宋玉慈摇了摇头。
田卓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年岁不大,算算今年也才十三左右。
他早年丧妻,势必会把儿子带在身边照顾。
既然如此,首先便排除了太子将田卓安排在身边的可能性。
那样风险太大,最易引人耳目。
但李玄鹤也不可能将田卓放至郊外,一来不好掌控,二来容易叫宋玉慈他们发现。
两人正发愁时,门外方决忽然匆匆来报:“世子!夫人!人找到了!”
田卓被打扮成临渊军,由几个护卫押着看着,趁夜色悄悄送进了宋玉慈的别苑。
这事要论功,阿仓当属第一。
但其实,最该感谢的,还是许久前宋玉慈偶然帮助的那位,来万事坊求助的老翁。
据阿仓所说,那日他正在街上寻人,偶然碰见老翁拿着宋玉慈给的银两抓药,他一瞧见阿仓,便如同看到救命恩人一般,激动地上前嘘寒问暖。
两人聊天中,阿仓随口将田卓的长相告诉了他,老翁仔细一想,这说的可不就是一个月前搬到他家隔壁的老卓嘛!
老翁也是无心,不知道田卓犯了事,只当宋玉慈有要事相寻,当即就将他和儿子的居所说了个一干二净。
临渊军守株待兔,将田卓抓了个正着。
太子有心,特地寻了个偏僻巷子让田卓住着,没想到宋玉慈还有这后手,此刻怕是气得牙痒痒。
别苑内,宋玉慈将一盏热茶泼到田卓身上,滚烫的茶水在麻布上晕开,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灼热的茶水很快渗透布料,濡湿皮肤,将田卓烫得一抖。
“太子拿捏住了你什么把柄?又或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叫你要背叛父亲?”宋玉慈气得声音发颤,连手都在抖。
萧云策站在一旁,想上前安抚,却又怕逾矩,惹得宋玉慈更心烦。
田卓低头良久,仿佛鼓足了所有勇气才开口:“太子殿下,殿下没有威胁我,也没有任何好处,是我自己——”
“胡说八道!”宋玉慈打断他的话,“你若有苦衷,我可以帮你,犯不着为了他李玄鹤卖命!”
田卓嗓音沙哑,语气低落:“小姐!您别再逼我了!”
宋玉慈气不打一处来,猛地起身,指着田卓问道:“多年来父亲何曾亏待过你?知道你儿有疾,还曾亲自为他寻医,每月的月俸也逾制多发,究竟哪里让你昧着良心要当太子的走狗!”
提到他儿子时,田卓的身子抖了抖。
宋玉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接着问:“是你儿子对不对?太子对你儿子动手了?”
田卓先下意识猛地摇头,静默良久后,他终于点点头。
宋玉慈深吸一口气,坐回了凳子上。
“好的很,他做了什么?”
“殿下……他……”
“你如实说,我和世子都会帮你。”宋玉慈放缓了语气。
“他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