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文朗忽然想起什么,“你这次可带上家眷。”
他想起萧云策与宋玉慈恩爱,怕自己又做了那让有情人不得不暂时分离的坏人。
说完,他又看向丁寻山:“你老大不小,倒是一直未娶,外出没有家眷作陪,怕是孤单。”
丁寻山一听李文朗这意思,害怕他马上要给自己赐婚,急忙回答:“寻山尚且无心儿女情长,一心为国才是正道。”
李文朗不再与他多说,出声喊了李玄望:“这次你也一同前去,好好替朕安抚百姓。”
言罢,挥手退朝。
萧云策与丁寻山并肩向宫外走去,二人皆满面愁容。
“太子与璟王二虎相争,不想伤了咱们。”丁寻山苦着脸,十分糟心。
“太子有心,没有推举自己的人,只怕是要安插在你我身边。”萧云策摇摇头,忧思不已。
“这次连璟王也搅和进来,怕是难办了啊。”两人行至马前,丁寻山望天轻叹。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二人还奈何不了你我。”萧云策翻身上马,看着丁寻山。
两人握着缰绳,没有疾驰,只是晃晃悠悠地向前走。
想起官家方才说的事情,萧云策转头问丁寻山:“连官家都开始关心你是否娶妻,今天是搪塞过去了,时日一久,你该如何?”
丁寻山苦笑:“还能如何,再敷衍过去就是了。”
看他如此模样,萧云策却有些气急败坏:“你还记挂着她?她如今可是——”
“萧云策,”丁寻山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与她身份有别,可除了她,我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就算一辈子不娶又如何?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何非要嫁给——”
这下轮到萧云策掐断他的话头:“也罢,说不定你日后能遇上喜欢的,这事强求不来。”
两人不再言语,向着长街尽头走去。
“可以带我去江南?”宋玉慈微微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前世官家同样派萧云策镇压难民暴动,只是不曾答允他带上家眷。
当时萧云策在江南被人暗害,一箭射中右胳膊,为此落下病根,每每舞刀弄枪久了便要胳膊酸疼。
宋玉慈也是忧心此事,本想偷偷跟着萧云策同去,没想到官家已替她行了方便。
她十分欣喜:“何时出发?”
这次她陪在萧云策身边替他提防,不信还能有小人乘虚而入。
萧云策也笑:“三日后就启程。”
言罢,他又惋惜地摇头:“可惜已经入秋,加上有要事在身,不能带你游览江南春日风光。”
宋玉慈一边打开衣柜挑衣服,一边回他:“后边日子那么多,咱们总有机会赶上阳春三月下江南。”
这话一说,屋里忽然沉默。
宋玉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与萧云策定下共游江南的约定。
耳廓漫上浅粉,宋玉慈借着拿衣服转开话题:“虽说江南不像京城寒冷,好歹要拿些厚实衣服备上。”
“嗯,你身子弱,千万要当心。”萧云策应声,看着面不改色,好像对刚才宋玉慈说的话没有反应,实则心里高兴至极,像吃了糖糕般甜蜜。
此次出发向江南,萧云策并不担心有多少危险,左右是一群难民,和康成县的反贼一样成不了气候。
他倒是有更多机会能和宋玉慈独处,想到此,他的嘴角又忍不住翘起。
宋玉慈看他站在门口一脸荡漾,心情也明媚不少。只是心中隐隐担忧,此去南下,恐怕又是一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