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马告诉我。”
“是,夫人快进去吧,千万别着凉了。”许应为人看着粗犷,实际倒十分细心。
宋玉慈回到帐子里后,他竟然又吩咐人送来一碗热姜汤驱寒。
看来萧云策久久不归,不止她一个人睡不好觉。
宋玉慈和衣躺在床上,眼皮虽然沉重,但神思却十分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从床上起身,找出一卷书,坐在灯下翻看。
可眼前这些字句反复读了许多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的指尖停留在页脚,始终没有翻页。
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宋玉慈单手撑头,终于有了些困意。
但她还是强撑着,想等到萧云策回来再休息。
只是守了一夜,她实在疲惫,就在即将沉入梦乡的那一刻,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宋玉慈瞬间清醒,也顾不上大氅,就这么穿着单薄的衣裙掀开帘子跑出去。
萧云策刚下马,头上全是落雪,眉毛睫毛都结了一层冰,显然在外面冻了一晚上。
许应急忙递上热水,让他暖暖身。
萧云策站得离宋玉慈很远,周围还有不少将士,但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她快步向他走去,想仔细看看他的脸,想问问他有没有受伤,想知道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最初在走,可仍旧觉得不够快,最后索性跑了起来。
边塞的风如刀,割着她的脸颊,刺骨的寒风钻进领口,吹得她一个寒颤。
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越跑越快,直到冲入他的怀中才停下来。
“你怎么才回来?”她的声音很轻,伴着泪水。
萧云策却吓了一跳,想要推开她:“娘子小心,我身上太冷。快给夫人拿件大氅来!”
铁做的盔甲冻了一晚,稍稍一触碰就能冻得人生疼,萧云策一使劲将人拉开,生怕把她冻坏了。
他伸手想擦掉她的泪水,抬起胳膊却忽然吸了一口凉气。
宋玉慈看去,才发现他手臂上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烂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再流血,干涸的血迹和衣服冻在一起,这一抬手,不知道有多疼。
“怎么受伤了?”她急急忙忙地握住萧云策的胳膊,想要看个仔细。
下巴却被萧云策强迫着抬起来,身上紧接着被他披上厚实又暖和的狐裘披风。
萧云策抿着唇不说话,先认真地替她系好衣带,接着嘱咐方决:“把夫人带回营帐。”
“萧云策!”宋玉慈有些着急,“我问你话呢。”
萧云策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脸:“我没事。”
转头却又严厉地吩咐方决:“还不快去?”
“你!”宋玉慈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方决拉着向营帐走去。
她抵不过方决,只能边走边回头,泪水模糊眼眶,直到看不清他的身影。
方决将人送回屋里就想走,却被宋玉慈一把拉住。
看着清瘦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方决又怕伤者他,不敢使劲挣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哑着嗓问。
方决却不说话。
“你不告诉我,那我现在去问他。”说着,宋玉慈想往帐子外面钻。
“夫人,”方决终于动容,伸手拦住她,“将军带我们追一伙辽族人,却中了他们的埋伏。”
“他们带了大概上百人,但我们只有五十人。”
宋玉慈不敢想过去的一夜发生了什么。
她愣在原地,听方决道:“夫人先好好休息,将军没有受很重的伤,夫人不要担心。”
宋玉慈呆滞地点了点头,却在方决走后,掀开帘子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