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
可惜他们还没等到放榜的那一日,一道圣旨便打碎了所有幻想。
太子李玄鹤,要纳卢家女为良娣。
卢月微恍然想起,是有一日父亲举办宴会巴结太子,请了李玄鹤到府上赴宴。
他遇到了坐在海棠花树下抱着白猫的少女,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拿到圣旨的那一天,卢月微跪着求父亲,让他成全自己和兰予怀。
可一向慈爱的父亲那一日却发了很大的脾气。
父亲告诉卢月微,卢家的前程都押在她身上了,她不得不嫁。
出嫁的前一日,春闱放榜,兰予怀高中状元。
他偷偷约卢月微出来,将一只海棠花簪塞进她的手里,告诉她,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那是兰予怀很早之前就亲手雕刻好的簪子,只是因为家世,他深陷在浓浓的自卑中,不敢向卢月微提亲。
只是当他有了能娶她的资本时,笑如甜酒的少女已经挽起发髻,穿上太子良娣的吉服,此后一生困于幽宫。
卢月微本以为,她和兰予怀只能这样一生遥望。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可李玄鹤生性多疑,在第二年春天宴会时,他注意到了兰予怀看向卢月微时异样的眼神。
有不甘,有不舍。
李玄鹤派手下仔细调查了当年的事情,发现兰予怀一直觊觎着卢月微,于是他稍稍做了点手脚。
恰逢海棠花的时节,一杯毒酒断送了兰予怀的余生。
“所以......卢良娣早就对太子恨之入骨了?”萧云策长叹一口气,幽幽道。
“没错,”宋玉慈跟着叹了口气,“那时卢月微还怀着身孕,得知此事便流产了。”
“可李玄鹤只调查了兰予怀对卢良娣的感情,丝毫没有怀疑卢良娣?”萧云策发出疑问。
“或许有吧,”说了许久,宋玉慈终于拿起茶杯润嗓,“可他真的很爱卢月微,尽管曾有怀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
“要不然,以李玄鹤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最爱之人背叛他?”宋玉慈有些惆怅。
世人只道太子良娣宠冠东宫,太子妃也要逊色三分,瞧她脸色行事。
可是没人知道,她因为这份人人艳羡的“殊荣”,永远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那个只等着考取功名后就将她娶回家的人,那个在海棠树下抱着白色小猫哄她开心的人,那个在她大婚前夜颤抖着手递上海棠花簪的人,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卢月微擦干脸上的泪痕,抬手取下发髻上的簪子。
月色温柔,她握着簪子喃喃低语:“我从前不相信什么来世,可如果人真的有来世,你一定要忘了我。”
这一世因为我,你失去了太多太多,下一世就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最好。
李玄鹤送的狸奴趴在卢月微的脚边,伸出爪子够了够她的衣摆。
小猫不懂主人为什么要哭,它只是觉得有点无聊,想让主人陪它玩。
卢月微伸手将狸奴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狸奴雪白的毛发。
忽然,她露出一个凄厉的笑:“李玄鹤,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