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樗略感不妙,弯起食指轻托下巴,稍微深思后安慰心语道:“或许案情重大,宗卷被朱司寇另外放置,我们找朱司寇问一问。”
“嗯!”心语用力点头,虽然诸事不顺但也不担心,在她眼中只要有无所不能的公子樗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朱司寇告假了,要到他府上拜访。”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公子还不快走?难道不认得路?”
“笑话!我是在想要不要找匹马。”
“路程很远?”
“不,就怕……”公子樗本想说就怕你走得慢耽误时间,但看了心语一眼,还是忍着没说,改口道:“还是找匹马稳妥。”
其实只要能出门,无论是骑马还是走路,心语都觉得很高兴。她太少出门了,正确来说,是几乎没有外出游玩过,最多就是跟心太医一起出诊或者到山上采药。由于心太医担心她出意外,总是把人盯得紧紧的,不能乱跑,不能乱摸,一定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活动,搞得心语每次都觉得被监视着,浑身不舒服。
相较之下,公子樗宽容太多了,同样不能单独出门,但跟公子樗一起,她是自由自在的,总觉得无论自己跑到哪里,只要回头就能够看到那个人在她身后默默守候,那种无形的安全感让她能够肆无忌惮。
一路上公子樗没跑很快,一方面是心语对一路风景十分好奇,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另一方面,他们确实也没有太赶时间。一路轻松愉快,时间也过得特别快,在心语看来,是嗖的一声眨眼就到了朱司寇府上。
然而,到达目的地后,两人都被接下来遇到的事情惊呆了。即便重来一百万次,两人都无法预料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看到公子樗大驾光临,朱夫人连忙命人沏茶款待,然后亲自跑到书房喊朱司寇出来,岂料等到的不是朱司寇的出现,而是朱夫人的尖声惊叫。
“啊——夫郎!来人,快来人啊——”
公子樗和心语闻声站起来,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快步跟随声音方向走去。
书房中,只见朱夫人不顾仪态地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身下似是躺着一个人。
不用多说,肯定是出事了!不迟不早,偏偏是二人到来之时?两人又是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与惊讶。
公子樗首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朱夫人,然后看到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的朱司寇。
“吾言,过来!”公子樗下令。
心语愣了愣才意识到喊的是自己,不敢怠慢,“是,公子!”说罢快步上前,看到地上的朱司寇也是一惊。“这……”无需公子樗多说,出于医者的本能,她单膝跪下先探了一下鼻息,然后摸摸颈项大动脉,又扒开嘴巴眼睛瞅了瞅,最后检查了全身各处。
“请问朱夫人,朱司寇可有患病?可有正在服用药物?”
朱夫人一边痛哭,一边断断续续回答道:“夫郎一向身体健朗,并无疾患,也无服药。”
“日常饮食呢?贪杯饮酒?”
朱夫人连连摇头,回答:“一向喜欢清淡,虽然偶尔小酌几杯但绝不贪饮。”
“这就奇怪了,到底为什么呢……”心语沉吟着绕朱司寇的身体走了一圈,又在书房周围到处视察,并没有发现有用线索。
正是胶着之际,朱司寇的女儿朱雅在婢女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父亲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晕死过去。
朱夫人本来已经十分悲伤,见到女儿晕倒,心一急,竟也晕倒在地。
朱府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