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鬼方,策反犬戎,不论背后这个人跟他们有何关系,都不能留。
这是公子樗的想法,十分坚定。
宁阳侯则从公子樗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他也笑了。
“今天我们不谈公事,先替你接风洗尘。”懒散惯了的宁阳侯虽有踏平鬼方的雄心壮志,但奈何公子樗的到来实在突然,身体还没有被唤醒,加上天色已晚,重要事情只能留待明天再说。
公子樗虽与宁阳侯并无深交,但也深知此人性情,无所谓地点点头,随他安排。
“嘿嘿,要说这边城,确实比不上王城,但住下来一点不差。”宁阳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既然你的病治好了,今晚就要与我一起,尽兴一番。”说罢,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公子樗,笑吟吟的。
公子樗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话中暗藏什么玄机?自己身体好得很,几时有过病呢?
一旁跟着的心语也是一脸茫然,这些日子天天跟公子樗待一起,自认为医术高明,竟然也看不出公子樗身体有毛病?看宁阳侯的神色,这病似是不轻,即便是痊愈,也不可能忽然就强壮起来吧?
“敢问宁阳侯,公子所患何病?”心语忍不住开口问了。
“哦?”宁阳侯瞅了她一眼,倒也客气地回答:“不是说过了,神仙病。”
“恕我孤陋寡闻,好像从来没听过神仙病?”
“你又何曾听闻过狂妄病?”
“哦!”心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想:你狂妄是人都能看出,可公子没有多少仙气啊。
很快,几人来到了一间叫作“风月楼”的酒楼门前停下,看那布局,正常人都不会不知道干什么的,公子樗当然是正常人,所以他是知道的。
但心语不是正常人。
“这酒楼真厉害,比王城的更要热闹呢!”心语指着大门口,惊讶而兴奋道。她最喜欢热闹了。
“哈,你这小子年纪轻轻,难道还是同道中人?”
心语哈哈笑了两声算是回答。心想:不就是吃饭吗,谁活着不吃饭,有什么好同道中人的。那宁阳侯说话奇奇怪怪的,莫非边城之人受外族影响,对语言的理解跟自己不同?
“不说了,赶快进入。”
宁阳侯催促着公子樗两人往楼内走去,这时刚好有一对男女从里面出来。心语抬头一看,这可不得了!只见两人面泛红光,嘴角含春,衣衫不整,还肆无忌惮地搂搂抱抱,不时的柔声细语打情骂俏,旁若无人。看到宁阳侯之后,那个男子还施施然地上前行礼,毫无羞耻之色。
这这这……成何体统!心语不是守旧的人,但也无法接受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让人害羞的行径,即便现在是晚上。
心太医当然不会跟心语提及这种地方,正是因为不知道,公子樗才特意把她带来,以防日后一个不留神被人卖了也不知什么回事。
“公子,这些人就不怕……”
“不怕,这地方正是专门做这种事的。”
心语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都能有?!
“没事,有我看着。对我们来说,边境地区反倒比王城安全,你明白有这样的地方,以后多留个心眼也好。”
心语不太情愿地撅起嘴巴,满脸的抗拒。
“走吧。”公子樗伸手轻轻在她背后推了推,哄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很热闹,说不准会喜欢呢。”
“公子常来?”
“没这喜好。”
宁阳侯把两人的言行看在眼里,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闪而过。常年混迹女人堆里的他嗅到了一股可疑的味道,这小矮瓜……嘿嘿嘿。
带着两人走进风月楼,宁阳侯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也不等人招呼,无视大厅的其他宾客,直接坐到了里面一张空置的,却又是最大的酒桌旁。
“我明白了,来这里的客人都要带上夫人,对吧。”心语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夫人?你看像吗?”
“……”心语又点点头,赞同公子樗的反问。“没错,看穿搭,没有夫人的端庄,而且这里的女子都年轻漂亮,男子却是各式各样,确实不像。可是……”心语没有继续说,只是打了个寒颤,因为她看到坐旁边的男女当众亲嘴了。不是妻,难道都是妾?或者是专为名不正、言不顺,却又互生情愫之人秘密幽会的地方?不可能,既然是幽会,当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宁阳侯坐下了,刚坐下马上吹来一阵香风,一条窈窕的身影在众人面前飘过,然后倒入宁阳侯怀中,顺势还坐到了他的腿上。
咦!心语又是心头一震。还没等她在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喜接二连三,又来了几名容貌姣好而又各具特色的年轻女子,没人介绍,不知道她们是谁,反正来了就是坐下,一坐下身体就自然地靠过来。
“咳咳……”公子樗轻咳两声。
宁阳侯立马发话:“别靠近这位公子,那位才是贵客。”
几名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顺从地离开公子樗远远的,左一句小公子,右一句小郎君的围在心语周围,风骚入骨,让心语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们都很香,很漂亮,笑起来很甜,很讨人喜欢,但就是热情得可怕。心语扯起嘴角挤出笑脸礼貌地回应,同时努力想往公子樗身边靠去,可是几名女子早将她牢牢掌控,无论要往哪个地方钻,她们总能用奇怪而独特的方式拦阻,这情景看起来就像三只小猫逗着一只小老鼠玩乐。
“小郎君是第一次来么?你叫什么名字?”
“哎哟你这小冤家怎么长得那么可爱呢!来,让姐姐好好疼一下。”
“别说话,先喝了这杯酒,喝完想做啥都可以。”
……
这些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逗着心语玩,心语哭笑不得,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勉强喝下灌到嘴边的酒,马上又来一杯。喝一杯就被亲一下,很快面上都是唇印。
宁阳侯哈哈大笑,公子樗也在暗暗发笑。
“我喝不下啦,够了够了。”心语推开一个人的手,酒量不好的她晕乎乎、轻飘飘的,脸颊也是绯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