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下眼睛,有些困倦,只好敷衍他一声:“谢王爷。”
卫燃并未松开人,而是抱着她回了雅间。
两人和衣而睡,躺在床上。
程凌几乎是身子一挨着床,就睡了过去。红园寺的下毒事件,让她的身体有损。卫燃撩起她额角的发丝,喃喃道:“罢了,今日便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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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颐和楼掌事姑姑亲自安排了马车,派人将卫燃和程凌送回去。
本来以程凌的身手,她自当醒来的。可后半夜里,卫燃着人要了一根安眠香点着。他亲自守着程凌,给人梳洗换药。
之后又重新给人穿上衣裳。整个过程,一如之前那次,蒙着眼睛,用布条缠着双手。
回到王府之后,卫燃将程凌交给赵嬷嬷,并让阿依好生看顾。
完了之后,他在书房等候杨寒。
“王爷。”杨寒进来以后,便看见卫燃正在作画。
画中是一群人,确切地说,是一群正在刺杀的人。
不久之后,卫燃停笔,看着他道:“昨日本王和程凌在京郊被人刺杀。他们用的便是出自若安坊工艺的梅花钉。你亲自去调查一下,看看都有那些人定制了这梅花钉。京都之地,若安坊的工艺,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江湖门派,除了那些明面上登记在册的,还有一些暗地里私下交易的。”
“是,王爷。”杨寒拿了画,临走前还是问了一句:“您昨日一夜未归,只是和程姑娘夜宿颐和楼吗?”
卫燃刚刚拿起笔,准备作画的手忽然一顿,“……”那润了色的墨笔滴在宣纸上,立刻渲染开来。
“本王一夜未归,在颐和楼做什么还需要和你交代吗?滚滚滚!”
回府之后,程凌又睡了两日。
这期间,都是阿依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卫燃中间来看过一次,其余时间皆是询问水院楼的护卫和赵嬷嬷。
两日后,看着精神大好的人,在程凌的软磨硬泡下,卫燃终于答应她回红园寺。
其目的不言而喻。
“程姑娘。”杨生照常在王府门口驾着马车等候。
马车离开后,卫燃的身影从王府门口出来。唤来杨寒嘱咐道:“多派两个人进红园寺守着。”
杨寒有些迟疑:“可长公主那边……”
“姑姑那边本王亲自去说,这红园寺的水,可不比那墨羽营浅。程韫不惜丢命也要查的案子,本王自是不能放过,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本王怎会轻易放弃。只是这鱼饵尚嫩,恶鱼凶狠。本王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杨寒转身,准备离开。
卫燃又补充了一句:“挑几个机灵点的。”
杨寒一愣,随即又道:“是。”
马车路过九香铺附近的时候,程凌忽然掀起帷幔,对杨生道:“杨护卫,能麻烦你帮我买些枣糕吗?”
杨生:“……”
“我答应阿依帮她带的。”程凌看着他解释道。
杨生琢磨了一下,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程凌见她那般,便道:“杨护卫要是不放心,可将马车赶至颐和楼外,我在车上等你便是。”
“那好吧。”杨生调转马车的方向,往颐和楼而去。
颐和楼门前,杨生停下马车,跳下下去,对程凌道:“请姑娘在此等候。”
杨生离开后,程凌再次掀开帷幔,对着街对面的一间茶馆道:“出来吧。”
早在出了王府没多久,她就感觉到有人一路尾随。
闻言,李牧骞蒙着面纱从茶馆内走出,来到马车侧面,唤了一声“阿凌”后,丢给她一个荷包。
马车内,程凌看着那个熟悉的荷包,身子忽然一晃,她打开,里面是个鸳鸯扣。
“陆公子在前些日子遭人埋伏受了重伤,”李牧骞凝眉道,“而且是在见过你之后。”
“你来是为了问我这件事是不是卫燃派人做的?”程凌说出此刻李牧骞心中所想。她并不知道陆凛风受伤这件事情,况且她自己前些日子也受了伤。“少掌使大人,这件事恐怕我此刻给不了你答案。”
李牧骞急忙辩解道:“不是,我来是为询问韩大人一案你可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于陆凛风的事情,是他找到我,让我给你带个话。”
“他想见我?我便要去见他吗?”程凌垂眼,目光落在手中的鸳鸯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