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开始上朝。
这对卫燃来说,算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进了凤梧宫后,卫燃很快便看到了蒋林。他乖乖坐在长公主卫静的身旁,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刘贵妃正在和长公主卫静聊天,宴会的真正的主人,卫峥,此刻正在和一群大臣喝酒。
“阿燃,你来了!”像是狗鼻子一样灵通,卫燃刚一进来,蒋林就闻着他的味道起身。
一旁正在说话的刘贵妃注意到蒋林,视线跟着挪过去,发现是卫燃来了,忙回身冲着卫峥喊:“峥儿,看看谁来了?”
嬉笑的卫峥立马回头,看见来人后,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向卫燃走去。
“阿燃,你可算来了,三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卫峥拉着他就要就坐。
不过却被卫燃推辞,他道:“三哥,生辰快乐。”他回头,程凌双手奉上那把朔月长弓,卫燃解释道:“这把朔月长弓,是阿燃送给三哥的生辰贺礼。近日略感风寒,就不在此逗留了,改日再向三哥赔罪。”
卫峥拿过长弓,双手试了试,随后唤来下人,嘱咐收好。又一把搭在卫燃肩头,装作忧愁的样子:“既是有病在身,那三哥也不为难你,只是已经来了,这酒总得喝一杯吧。”
他这话刚落,蒋林已经端着酒壶站在一旁。
冲着卫燃笑笑,蒋林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喝过酒之后,卫燃便向刘贵妃和长公主等人问安离开。
回去的路上,卫燃一个人走在前面,程凌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没多久,一个小太监在两人身后,带着一顶软轿追上来。
“厉王爷!”
“王爷留步!”
程凌转身,那小太监终于追上两人。卫燃淡淡瞥了一眼那小太监,没记错的是,应该是伺候泰安帝的,福安的小弟子。
“不知公公何事?”程凌替卫燃问话。
小公公看着卫燃行礼:“见过王爷。”他指着身后的那顶软轿卑谦道:“陛下让我等送王爷回府。”
不知为什么,卫燃在听完这句话以后,看向那巍峨的宫殿,仿佛不远处的尽头,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
他忽然跪下来,对着那个宫殿的方向磕头:“谢父皇。”
程凌扶着他起身,才发现这人双手这么冰凉。
可此时才是初秋的季节!
卫燃上了软轿,轿帘放下的一瞬间,他再也止不住,压抑了很久的泪水终是溢出眼眶。
凤梧宫……
泰安帝……
他死去的母妃……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恨这个皇宫的。
从始至终。
几个时辰后,福安给御书房的泰安帝回话:“陛下,已经将厉王安然送回去了。”
泰安帝放下笔,眼前的书桌上,赫然是当年的良妃。他让福安走近,指着画上的人问:“像吗?”
福安只看了一眼,便弓着身子不敢回话:“……”
泰安帝合了画,尽管有些笔墨还未干,他冲着福安吩咐道:“烧了吧。”
“是。”福安接过画,准备离开。泰安帝又道:“派人去给韩艺传话,让她看看阿燃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福安又转身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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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接连好几日,都是阴暗灰蒙蒙的天色。往日里喜欢逗弄程凌的卫燃,也自那日卫峥生辰宴从皇宫回来以后,就一直心情低落。
这期间,蒋林还来看过他几次,不过卫燃都避而不见。无奈,蒋林只好在厉王府住了几天,还让水院楼的那些姑娘给他弹琴唱曲儿,完全把自己当成厉王府的主人一样。
程凌看着日渐消瘦的人影,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想了想,她决定刺激一下这人,帮他找回一点儿状态。
昔日与她针锋相对的那股子劲儿。
戌时左右,程凌托杨寒给卫燃带了一封信,说在颐和楼等他。
翌日一早,看着手中的信,卫燃冷笑了一声:“看来还真是惯得,都敢对本王呼来喝去的。”
杨寒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几日以来,难得终于展颜一次。便问:“王爷,属下这就去备马。”
“不用!”卫燃起身下床,折好那封信放进怀里,吩咐道:“去备马车吧。”
碍于程凌是卫燃贴身侍女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所以昨晚程凌到颐和楼的时候,颐和楼的掌事姑姑破裂让她进了卫燃的雅间。
一个晚上的时间,程凌都在准备。
本以为卫燃很快便会过来,哪知这一等,便是一晚上。
杨寒的确按照程凌的要求,把信亲自交给卫燃,但却是在卫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因为程凌并未交代什么时候给卫燃。
所以身为侍卫的杨寒,看着卫燃难得睡一安稳觉,便自作主张守了一夜。一夜过后,这才将信交给卫燃。
入秋的季节,晨曦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卫燃裹了一层大衣,这才上了马车。
临走前,赵叔看着杨寒问:“这一大早的,你要把王爷带哪儿去?”
杨寒懒得理他。
有时候卫燃挺佩服赵叔的,十多年如一日的给刘贵妃当狗,日日打探自己的行踪。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无聊和没劲儿。
上了马车,卫燃撩起帷幔,冲着赵叔笑道:“今日心情好,去颐和楼听曲儿。”
府内有刘贵妃的人,赵叔是明面上的,所以卫燃不能动他。
马车逐渐离开赵叔的视线。
车上,卫燃对驾车的杨寒道:“一会儿通知一下‘他’,就说本王今晚要进宫一趟。”
杨寒一边驾车,一边回话:“是,王爷。”
很快,马车就到了颐和楼门口。
掌事姑姑得到消息,亲自出来迎接,并把人领到雅间门口。
“姑娘等了王爷一晚上,王爷快些进去吧。”掌事姑姑推开门。
卫燃很快察觉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