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身体不适,手上能处理和接手的案子不多,你跟着我只会耽误自己。况且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是跟着我,那样太委屈你了。”程凌的视线来回在孙荷和吴楚怜之间游转,“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经常告假,你再跟着我,于公于私,我都不忍见你受委屈。”
“她早就该在我那里的,要不是你突然来。”吴楚怜起身,瞥了一眼程凌,冷漠道。
孙荷更加着急了:“……不是,吴女官,程女官,你们……你们怎么……”
“既然吴女官话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收拾一下跟她走吧。”程凌说完后便开始帮孙荷整理东西。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她不愿孙荷继续与自己纠缠。
孙荷只是这红园寺之内,一名不起眼的人。没有必要让她陷入自己的事情中,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调离身边。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孙荷调走不久后,红园寺内,新来了一位人而且还是长公主卫静亲自送来的——韩艺。
“韩艺?”程凌看着那张和阿依一模一样的脸,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闭着眼睛再睁开,对方却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耳畔轻道:“是我啊,阿依,你不认识我了?”
程凌看着眼前忽然间嫣笑的女人,瞬间怔住。一个人的气质竟然可以在转瞬之间变化成另外一个她陌生的样子,“……”
退回自己的位置,程凌站在人群中,看着长公主卫静让人给韩艺交代红园寺的工作守则,而对方认真聆听点头的样子。
她不明白。
韩艺?
阿依?
韩艺……等等!
程凌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开始墨羽营利用她来调查兵部侍郎韩硕之死一事。她记得,墨羽营的消息中,有条关于韩硕私生女的消息。
那条消息说韩硕死的那天,他的私生女曾上门,也被人杀了,但墨羽营找到的尸体,当时无法辨认,案卷上最后记载的是不知所踪。但她却从李牧骞那里,知道了那个私生女的名字,叫韩艺。
“呵呵……”程凌垂眸,又想起自己在泠鸢阁的遭遇。
原来一开始入局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阿依竟然当着她的面,自己坦白了身份。虽然她也曾怀疑过阿依的身份,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兵部侍郎韩硕的那个私生女。
长公主卫静作为红园寺的寺长,在当着众人面讲话结束以后,默默看了一眼程凌的方向,就离开了。
阿依自然跟着程凌离开。
身份忽然转变,程凌需要适应。
面对阿依变韩艺,又称为自己的属下,她有些不自在。
淡淡瞥了一眼整理卷宗的韩艺,程凌又低头翻看文书。比起现在两人的身份,她似乎更怀念那个在水院楼里和她共患难的阿依。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韩艺,纠结着怎么去称呼,却被对方捕捉到眼神。
“不习惯吧,”阿依道,“我也是。那你还是叫我阿依吧。”
程凌看着她脸上俏皮的笑意,好似又回到厉王府那个天真的姑娘阿依。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来这里?”
阿依直言:“为了你。”
程凌不解:“为了我?”
“为了你能活着查出程韫死亡的真相,为了揪出背后之人。”阿依看着她道。
“你应该不只是王爷的人吧?”程凌看着她,总觉得即便是卫燃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轻易将阿依安排进这里。况且每一个红园寺的人,身份都是经过官府登记造册的,红园寺的入籍处一查便清楚。
阿依看着她轻笑:“别猜了,反正是来保护你的就是啦。王爷给的价格还算不错,我就辛苦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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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一次宫宴,是泰安帝为了纪念先皇后和先太子而设。
后宫所有嫔妃和王公大臣都参加。
卫燃其实不愿意踏进宫里,每一次进宫,就像是在撕开他的过往。
但这次太子卫弘派人亲自来传话,他不得不去。而且,太子点名,让他带上程凌一起。
自从程凌身中巫蛊虫以后,对卫燃的态度总是让他难以接受。
忽冷忽热,亲疏多变。
好不容易让阿依说服程凌,卫燃这才带着人去参加宫宴。
程凌像个木头人一样,跪在他身后。
巨大的宫殿内,泰安帝在福安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泰安帝的第一眼,程凌有种恍惚,仿佛她曾经见过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样。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诉说自己对先皇后和先太子的思念之情。
坐下的后宫诸位嫔妃,闻者伤心,听着潸然落泪。尤其刘贵妃哭的最伤心,身子一颤一颤地,最后哭晕在自己的儿子卫峥怀里。
卫燃拿起桌上的酒壶,猛地灌了几口。
隔着两个案桌的太子妃梁燕芸看见后,忙拉了一下身旁太子卫弘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于是,太子卫弘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卫燃那酒后迷离又伤心的眼眸。
太子无声地开口:“冷静。”又蹙眉摇头。
“……”卫燃苦笑一声,放下酒壶。
见贵妃哭晕过去,泰安帝便让人送她回寝宫休息。其余人则开始祭拜先皇后,先太子。
嫔妃们一个比一个哭的惨,大臣和王公子弟都维持着一张冷脸,看不出伤心还是难过。
泰安帝在一旁默默看着,到了最后,便由福安扶着起身离开。
路过卫燃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停下脚步,瞥了一眼低头跪着的程凌。
没了皇帝在身边,大殿内瞬间不再安静。
嫔妃们的哭声渐渐没有了,大臣们的冷脸也逐渐变了颜色。
程凌看着殿内的一切,觉着反胃。
这里的人,对先皇后和先太子根本没有什么情感,除了太子太子妃,泰安帝,卫燃。
三皇子卫峥去而复返,回来后,径直走向太子卫弘那里。
程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