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废物。他本该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而不是被困在这阴谋诡谲滋生的京都之地!”
“够了!”程凌红着眼低吼道。程韫已死,真相于她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况且怎能凭借这人一言,就断定是程韫真的背叛了卫燃。
程凌一把推开他,跪在程韫的墓碑前,抬手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姐姐……”
卫燃看着悲伤不已的程凌,心中万分难受,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戳心:“他对你们姐妹二人真心相待,可你们是怎么回报他的。一个害他丢了兵权被困京都,一个害他丢了性命!滚,离开京都,这里不欢迎你们姐妹二人!”
许久之后,一直跪着的人终有有了反应,程凌转头,望着男人,问:“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卫燃倏然一愣,凝眉道:“你问,但我有权拒绝回答。”
程凌垂眸,敛下一丝丝悲伤,而后平静地抬眸,看着男人那双眼睛,认真道:“王爷认识以前的我吗?”
卫燃瞳孔一怔:难道她终于想起来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程凌起身,有些勉强地笑笑:“我没有父母,做了十几年的程凌,到头来依旧活得不像自己,只有王爷真心待我。如今他已经离开,我只是想……只是想知道,在他心里,我究竟是那个你口中他心上人的替身,还是只是我本人?”
凉风瞬过,惊起竹林一片晃动,飞鸟走惊。
“……”卫燃没有开口,人/皮/面/具很好地帮他掩饰了情绪,过了一会儿他轻道:“离开京都吧,这里接下来会不安全。”
“那你呢?”程凌见男人转身欲离开,追问:“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男人转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些艰难道:“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那些本来就是真相,你有权力知道真相和这一切。而我留下来,自然是要为我那傻徒儿报仇的。那些人欠他的,我都会替他一一讨回来!”
卫燃转身,吹了一个口哨,很快,一名暗卫前来一匹马。马上准备好了衣裳和食物以及水,他看着身边的程凌道:“此马可日行千里,一个时辰后,城西和皇宫都会发生动乱,届时你从城北出城,那里有我们的人,”卫燃将手中的一块令牌扔给她,“看见这个,他们自会放你离开。”
卫燃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手上的令牌上刻着东宫的字样,程凌想起暗影离开前说要为卫燃报仇的话,看样子,他们是真的要开始反扑了。
程凌骑马离开,可不久后,她又回来。
独自将马儿赶走后,她在程韫的墓碑旁,又挖了一座坟墓,最后又削了一块竹木,刻上自己和卫燃的名字。
“卫燃,等我……等报了仇,我就去见你……”她取下簪子,划破手掌,看着竹木上的名字,对天起誓:“我程凌在此对天起誓,今生唯爱卫燃一人,待他日大仇得报,便去寻他。生不相守,死亦同穴。”
在墨羽营的那段日子,她从李牧骞手下那里打听到。卫燃死后,尸体就被卫峥的人带走了,据说卫峥看了一眼后,直接一把火给烧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
程凌取下头上的剑簪,又割下一缕头发,将其埋葬进坟墓里。
剑簪当做卫燃,那一缕发丝便是她自己。
夜幕降临前,程凌起身,眼底的悲伤徒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眸。她迈着坚定地步伐,走向京都城的方向。
*
几日后,因为城门发生暴/乱和皇宫失火一事,李牧骞被属下举报,遭到几位大臣联名弹劾。卫峥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在朝堂上故意刁难了他,并下旨撤了他的墨羽营掌司之位,暂时收押刑部大牢。
刑部地牢内。
李牧骞刚被人锁链脚铐加身押进牢房,就听见旁边一位身着囚服的男子看着他笑道:“哟,这不是堂堂墨羽营掌司李牧骞李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牧骞身子一怔,回头见男人优哉游哉地躺在牢房内的一张软塌上,灰暗的牢房内,男人身旁的矮桌上,还摆放着不少吃食。
虽是他没有见过的面容,只是这声音,却让李牧骞浑身一颤,瞳孔猛然急剧收缩:“卫燃!怎么会?!”
“你是卫燃?”
“不!”
“他死了!”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