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伏黑惠喘着粗气,快爆炸的胸腔像破风箱那样沉重不堪。
没有咒力展开领域了,也没有像「脱兔」这样可以扰乱对手的招数了。拖下去体力越来越少,对他不利。
若要决一胜负,就只有背水一战,以伤换伤!
护符和家入小姐都在,这是他的优势!
他摸了右手的黑白交叉的编织手绳,咬紧牙,绷紧肌肉转身面对后面穷追不舍的黑发男人。
他猛地冲向杀戮机器一样的对手。
噗——
短兵交接,冰冷刀刃一下刺中他的小腹!
同一瞬间被他抓住的男人却像瞬移般躲开他的回击!
该死!但是——
“蚺——!”
伏黑惠的最后一击——护身巨蚺的致命绝杀!
两人错身的同一刻!白色巨蚺突然出现一口咬住对手的大半肩膀!坚实庞大的蛇尾狠狠一拧!麻绳一样紧紧绞住对手全身!
小山一样的巨蚺全身肌肉滑动,鳞片摩擦,传出咔咔作响的声音。
那个男人会被榨扁胸腔而无法呼吸,血液疯狂上涌头部直至大脑血管爆裂,那之后,他全身的骨骼会被一寸寸绞碎。
他死定了。
但是——
“怎么可能!”
青筋暴怒肌肉迸发的双手从巨蚺三寸位置猛然穿出,硬生生撕开了蛇头与蛇身。
蛇头被一下被抛开,肌肉仍在发力绞动的蛇身被那双手扣住,蛮力剥下。
白玉一样的蛇身,顺着那具筋肉紧实如凶猛虎熊的强悍身体重重滑落,倏地化作一条灰白发丝,瞬间焚化消散。
那个眼神冰冷麻木的杀戮机器,前后左右活动了一下身体,姿态轻松自在。
伏黑惠握紧手里的武器,紧绷身体不肯放过对手的一举一动。
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拼了?!
被潮来巫女召回人间的绝世凶灵——天与暴君伏黑甚尔松了松全身肌肉,握着手里的断刀,饶有兴趣地盯住黑发少年的脸——
这张脸,这个表情,像他记忆里的某个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少年不说话,只是不自觉忽而瞳孔一缩。
身后?伏黑甚尔一惊——
一双柔软泛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
“我说,这位人渣父亲,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甜美惑人的声音贴在耳边,幽幽泛着凉意。湿润的气息喷洒进耳廓,撩得那处和生者一样鲜活地发痒。
女性柔软的身体看似温柔地接近,挽住脖颈的手放松而舒展,但危险的电流从后颈乍起穿遍全身,激起背上无数鸡皮疙瘩,这是野兽灵敏的天性预警——总有一天,捕猎者也会成为猎物。
这个女人,比那条巨蚺危险得多。
“睡吧,伏黑甚尔。死掉的东西,给我滚回去。”她贴在耳边,轻声说道。
时间仿佛顿住了——
清甜的果香和玫瑰香气挟着汁水,馥郁得如同美酒,甜香得醉人,从上到下包裹了他。
就像彼岸的潮水,再度淹没上来。
“啧,开玩笑吧,你这样的……”
意识彻底消散的那一刻,伏黑甚尔抓着那双手,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
这种软得我能一把拧断的女人手,居然抹消了天与咒缚,太好了……你是被她保护的一方,惠。
连灵魂信息都可以覆盖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他的灵魂连同肉~体信息,被伊良波椿刹那间悉数送还彼岸。
伏黑家的父与子,终究不能相认。
“小惠——!”
“没事吧,手没断吧?脚没断吧?内脏还在吧!”
伊良波椿一下跃到伏黑惠身边,小心地左摸右摸。
在她身后,瘫倒在地的男性尸体,面孔变成了另一个样貌。
伏黑惠按下疑惑,忍着剧痛捉住姐姐到处乱摸的手,无奈地回答:“手脚都在,左腹穿刺伤,怎么可能突然少了内脏。”
“哦——”伊良波椿乖乖停手,轻声呼唤他,“小惠——”
“嗯?”伏黑惠不明所以。
姐姐的手从掌心突然抽走,然后她展开双臂,踮起脚尖抱住他的头。
“没事了,我在这里。”她说。
一阵微暖而舒适的感觉涌遍全身,像浸入了温泉一样,他不禁顿时放松了全身紧张的肌肉。他察觉身上的伤势瞬间痊愈,连失去的体力也回来了。
“姐姐——你从来没告诉我,你还会反转术式。”
身量高挑的黑发少年声音有些沉闷,他勾下身体,靠住早就低过他,却永远会让他安心的义姐肩膀。
父母双双跑路后,被津美纪带回来的姐姐,自说自话接管了伏黑家,虽然总是恶趣味爱调戏人、好像做事不着调的样子,但一直是个强大负责的家长,永远是她们的依靠。
像是五条老师那样。
“唔——我又不知道咒术界的定义。”
“骗人。五条老师一定和你提过。”
“有吗?我不清楚。”
“五条老师被封印了。”
“我知道。”
“七海先生真希直毘人先生被咒灵袭击,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诶?!娜娜明!我们马上过去!”
听到重要关键词,伊良波椿来了斗志,猛地推开伏黑惠打断亲子时光。
伏黑惠乜斜着眼睛,面无表情地任姐姐拉着自己,选了个方向就兴冲冲向前走。
喂,感情那么好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分手?真希直毘人也就算了,你不认识。你就没听到五条老师的名字吗?那个笨蛋还蹲在B5等人捞他呢。虽然待在封印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大事。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方向?”棒读语气的伏黑惠。
“心有灵犀——”笑盈盈的伊良波椿。
往日里人多到爆炸的涉谷街巷,此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