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身侧,小声道:“殿下,妾身伺候您脱衣。”
“不用了。”晋王冷冷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说:“看在卫国公和母后的份上,本王迎你进府、保你名声,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就在府里老实呆着。不然,便是太后,都保不住你。”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宋瑜心中一慌,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声音有些哀求,“殿下,今日是我们的成婚之日。”
晋王微微俯身,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嗓音淡淡,“本王两年前有想过娶你,那时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上赶着做妾,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原因么?”
他说到最后便没了耐心,撕下那块被宋瑜握着的一角。
宋瑜微微仰身,泪水盈盈,“殿下,殿下,就这一次,您留在这里,日后妾身一定乖乖的。”
晋王微微蹙眉,“你好好休息,不会有人知道本王未与你洞房。”
“殿下,他又不能给你生孩子!”宋瑜朝着他大喊,“阴阳调和才是天道。你岂能为一介阉人守身?”
晋王转身,面上阴晴不定,他拿起桌上茶杯便扔了出去,温水泼在宋瑜的脸上,冷声道:“本王为他守身?你怕是疯了。若不是你下药,本王岂会一时情迷乱了阴阳?”
他岂止是不愿意碰宋瑜,他还有点怨。宋明和他相伴长大,自有一份情谊,可二人从未越矩。他是有点悸动,但也询问过同僚好友,实属正常,过了这段时期便好了。偏偏宋瑜中间插了一脚,导致一切都乱了套。
“你攀不上阿兄,就来给本王下药,真当本王好性子是么?”
水滴湿了前额鬓发,顺着宋瑜的脸庞慢慢滑落,眼眶泛红。
她瘫坐在地上,红色孺人礼服散落在地上,衬得面色有些苍白。
“我能下药一次,就能再下第二次。”
“一个阉人...,哈哈哈哈。”
晋王冷着一张脸去了隔壁的侧间,随手将婚服扔在地上,松快地泡了一个澡,心里舒服许多。换好寝衣,便掀开丝衾躺了进去,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轮弯月挂在梢头,月色透过高大稀疏的树叶落在窗前。
晋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看见天色有些微暗,便悄悄回了青庐,坐在凳上。又过一会,今日的第一声报晓鼓响了。
“咚”的一声,鼓声穿过无边的寒夜,回荡在灰暗静谧的上空。
“咚咚。”
“咚咚咚”
绵延不绝的鼓声响起,长安城内渐渐热闹了起来,竹苑门外也有了动静。
晋王顺势梳洗,换了身衣物回了前院书房。只是寝间里空荡荡的,榻上的丝衾叠得整齐利索,却并无余温。
他蹙起了好看的眉,挥袖前往玲珑院,却见宋明正站在院里,同徐氏身边的婢女有说有笑,便是眼角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晋王心中顿时有些焦躁,面色一冷,迈出的步伐重了一些。
宋明听到声响,抬头望去,看见晋王时心中一松,忙走过去迎着,“奴婢去竹苑没见到您,想着今日宋孺人敬茶,便在这里等您。”
晋王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问道:“你昨日没回书房睡?”
“啊。”宋明下意识舔了舔唇,小声道:“奴婢昨日在杂役屋里睡的。”
晋王冷冷盯着他的嘴唇,别过脸去,漠然出声:“没有下次。”
宋明低声应下,瞧见温孺人进院,脸上下意识浮上笑容,“殿下,孺人来了。”
晋王似乎听不见一般,抬腿就往屋里走去。
此时徐氏已经坐在榻上,只是许久不曾早起,有些微微不适。她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招呼温孺人坐下,照例询问了两句,便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宋孺人慢慢走了进来。
徐氏照例说了下客套话,喝了敬酒茶,又赏了些首饰。
温孺人眸光闪烁,柔声道:“妾身比您先进府几日,若不嫌弃,姐妹相称便是。若是有空,可去兰苑闲逛一番。”
宋瑜沉静地点点头。
待晋王离去,徐氏随意往榻上一靠,便打发两人离开,准备填点肚子,继续补眠。
陈嬷嬷乘了一碗麻粥放在案上,小声道:“奴婢瞅着王爷和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徐氏心里嘀咕着,这娶了心爱之人婚事还办得这么简单?怎么能有好脸色。她有时候也搞不懂晋王,这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若是不喜欢,爱人死了,他疯了;若是喜欢,上辈子也不见将人迎进府里。
反正她也管不着,只是对晋王观感一般。毕竟就算上辈子下毒之人不是晋王,也终究与他脱不了关系,左右都是后院手段罢了。
她早就将重点怀疑对象放在了温孺人身上,只是暂时没有证据,还是要来个人赃并获才是。
徐氏喝了一口麻粥,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便放在一旁。嘱咐道:“嬷嬷,我与两位公主约了打猎,而温孺人月份也大了,又是头胎,所以多盯盯兰苑,以防我不在的时候生事。”
陈嬷嬷点点头,“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