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显得很是出挑。只是面色苍白,显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云香小声提醒,“是杜宝林。”
宝林是位份,正六品,在才人之下,中下品阶。
徐氏微微凝眉,“可是有事?”
杜宝林抬头看她,脸上的笑很苦涩、可怜。她低低地弯下身子,小腿一直在抖,声音柔软又坚定:“殿下,妾身杜氏斗胆,愿为娘娘分忧,”
徐氏早膳未用,又与太后有些机锋,一时没有领会其中意义。“分忧?”
杜宝林微微仰头,脖颈修长纤细,白皙透着淡淡的绯色。她一直在门口等着,穿得又单薄,身体有些受不住了,“殿下...”
身子微微摇晃,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上。
徐氏下意识俯身,“去唤奉御。”
她下了辇车,唤来宫侍,将人挪到了附近的宫殿之中。
一番折腾下来,徐氏才抽了空问云香:“杜宝林身体不好么?”
云香摇摇头,小声道:“没有听闻过,只是杜宝林的父亲欺男霸女,被御史台的人弹劾数次了,至今闲赋在家。”
徐氏挑了挑眉,“前朝的事,你也清楚?”
“殿下说笑了,都是托您的福,一些人想要巴结您却没有机会,便找到奴婢这来了。”
她至今仍和景熙帝一同住在甘露殿,两人同进同出,距离是近了,但是一些想要靠近徐氏的人却没有了门路,毕竟那是圣人的寝宫,管理森严,一些手段拿不出手的,只好走了云香的路子。
徐氏轻轻浅笑,“你做得极好。”
不多时,曾奉御匆匆而来,他还以为是徐氏身体有恙,跑得极快,毕竟对方身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徐氏指了指床榻:“杜宝林昏倒了,去看看吧。”
曾奉御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给杜宝林把脉,感知许久,拱手答道:“只是思虑过甚,未伤及根本,服上几服药就好了。”
徐氏点点头,“你去开药吧。”
曾奉御施针,杜宝林很快醒了过来,她服了药,身体好受了许多,下榻给徐氏行礼:“多谢殿下大恩。”
“不必如此,你回去多加休养才是,若是缺了什么东西,便来寻我。”
杜宝林心中一松,忽然跪下,“殿下,臣妾斗胆,愿意服侍皇后娘娘。”
徐氏微微一怔,并未言语,只是端起一侧的茶盏捧在手里。
杜宝林微微仰头,眼色红润:“娘娘,臣妾如今都三十了,花期即将枯萎。”
其实是没办法了,家里条件不如从前,弟弟妹妹还小,必须要拼一下才能博个前程,总不能比现在更坏了。
徐氏细细看她,一点没看出对方的年龄,只觉得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岁数。
她还在陈述:“臣妾十六岁进宫,那时年少不懂事,直到去年年初才伺候陛下,得了些宠。”
徐氏觉得整个人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就觉得很不理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等等?去年年初伺候陛下?
徐氏心底有些不得劲,张口打断了她的话:“去年年初是几月份?”
杜宝林一顿,但她仍然清晰记得去年的事情,立刻回答:“从一月份开始,陛下开始进了臣妾的院子。二月中下旬政务繁忙,陛下就没进后宫了。”
去年三月,平阳公主寿宴,徐氏才和景熙帝有了交集。她脸色一松,稍有些舒服,但不是很想听对方讲述和景熙帝之间的事情,“你若是无事,就先回宫吧。”
杜宝林顿时热泪,泪眼盈盈,伸手扯住了她的裙子:“殿下,您听妾身说。妾身已经老了,伺候不了几年陛下了,即便不是妾身,将来也会有别人,还会有年轻的、家世好的女郎入宫。您对妾身有大恩,臣妾定不会背叛您,您何不用妾身呢?”
徐氏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想替本宫做什么?想要他宠幸你?还是为他生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