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床边吧。”
季安然顺势关好门,随后朝自己的药箱走去,边走边嘱咐战。
季安然拿好药箱回眸恰好看到战板直的坐在椅子上,他并没有听她的话坐在床边。
两人对视,战悄然的离开了视线。
季安然并没有说什么,拿着药箱放在了战身边的桌子上,自顾自的打开药箱翻找着工具。
房间窸窸窣窣的只有季安然翻找东西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快把伤口露出来呀。”
季安然东西都快找完了,才发现战一动不动的,赶紧侧头开口道。
战漠然了一会儿,仿佛接收信号很慢的老人机,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随后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去。
季安然余光看到散落在地的衣服,突然蹙眉起来,快速转头看向战。
战的衣服已经褪去露出清冷健硕的身躯,他体态很好,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提拔健硕的身形配上清冷淡然的脸,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娘。
可惜战麦色皮肤上赫然有几处骇人的疤痕,它们张牙舞爪的攀附在战的后背与胸口。
先不管什么疤痕,这健硕有肉的身躯就算是再次看到,季安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羡慕。
她要是能拥有健硕的身形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不用鞋里垫增高,每月喝苦药了……
季安然不甘心的收回目光,脑海里突然闪过今日的狼狈,凤眼暗淡了少许,思绪也悄然无声的飞远了。
战褪去衣服后像只待宰羔羊安静的站在原地。
屋内好半晌没有听到动静,战略带疑惑的侧头看向发呆的季安然。
“主。”
季安然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又在下一秒的松开。
她神色平静,片刻后微微勾起唇角,好似刚刚愣神的不是她。
季安然轻轻应答了一声,随后朝战走去。
她思绪回来的很快,见战没有坐在下的意思。
本欲先叫他坐下,但想想拆线几分钟的事情,她也没有强求。
顺势弯下腰,左手按住战的腹部,眼眸仔细的观察战缝合的伤口。
“恢复的不错。拆个线再涂个药就好了。最近还是少些打斗,以防伤口撕裂。”
战的腹部紧绷起来,身体也随之僵硬住。
他没有说什么,清冷的目光永远看向前方。
季安然没有发现战的异样,自顾自的拿小刀轻轻的划开伤口上的细线。
几分钟伤口上的细线就拆完了。
季安然直起身子,打量着战的伤口,喃喃自语道:“缝合的针还是粗了些,要再细一点就不会留疤了。”
战低眸看着季安然,见她没有了动作,他随后十分仓促的转身背过季安然穿起了衣服。
季安然看着战匆忙的样子,她呆愣了一会儿。
战匆忙的样子,好似刚刚的他被调戏了一样。
季安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战,走向药箱,擦拭了好几次小刀才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季安然转身看到战还在穿衣,她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战,你有弟弟或者哥哥吗?”
战穿衣的手停顿了一秒,又瞬间恢复如常,背对着季安然语气平淡的说到:“我……不记得了。”
季安然内心懊悔了一下,战是死士。他怎么会有兄弟呢。就算有,他也因为喝了药物,估计都不记得了。
季安然伸手抓了抓后脑勺,语气带着歉意:“那个啥,我就莫名其妙的问出口了,你就当我说胡话。”
战穿好衣服,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嗯,我先下去了,主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季安然捣蒜似点头:“好嘞好嘞。”
战出去顺势给季安然关好了门,手放下把手的那一刻,战清冷的目光,看向了一处的黑暗。
目光带着审视与警告。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直径离开。
……
暗处。
隐士后背一凉,因为刚刚战的目势,他额头现在都冒着冷汗。
见战走远,他也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喉结滚动,他开始深思。
他要不要告诉主子,战发现了他。
还有……
刚刚四皇子脱战衣服的事,算不算主子说的,出格的行为?
——
白凌屋内传来手指敲击茶桌的声音。
白凌一人坐在屋内,冷俊的目光看向门口。
屋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他并没有点亮烛火的意思,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富有节奏的敲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开始充满很浓的血腥味。
白凌的手停止了敲打,目光冷然的看向面前逐渐清晰的影。
“太慢了。”
影半跪在离白凌几步的地方,将头低着:“属下无能。”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追四皇子的黑影,属下已尽数杀绝。本想留活口,但是抓到的都服毒自尽了。”
“多少人。”
“前后五人,他们善于使用邪术,大过是暗招。属下在他们的脖间看到了一个标志,属下认为他们是……”
“□□阁。”
影抬头看向白凌,目光带着震惊,暗示着白凌说的,就是影接下来要说的话。
影壮着胆子开口问道:“主是如何知道的?”
毕竟看到标志的只有他一人才对,而且刚刚自己也没有说标志的样子。
白凌微眯着冷然的眼眸,深邃的目光看不透他的思绪,半晌他淡淡的开口道:
“五个会邪术的暗士你都能打的过,可见他们的实力并不强。”
影内心一阵苦楚,主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呢。
白凌接着说道:“再者,会邪术的教阁并不多。能此时合理的出现在言国皇城的只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