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目光看了身侧的白凌，发现白凌与寒天一还在对视。
季安然嘴角抽动，额头也冒起了黑线。
看着两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她真是从心底的纳闷。
他们两真的有必要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吗？武侠小说，眼神打斗？
季安然不再管白凌，她开始打量起对面的寒天一。
刚刚寒天一狠厉的眼神，让季安然久久不能忘怀。
那道狠厉嗜血的目光不能说是相像，只能说与几日前面具男子充满杀意的眼眸是一模一样。
仅凭一个眼眸，一个眼神。
季安然能百分百确定，对面的寒天一就是几日前——想要撕下自己脸皮的面具男子。
季安然再一次对自己的悲催运气给折服。
自己认错人就算了，认错还是敌方人。
现在好了敌方变死对头。
死对头还时时刻刻想杀了她，甚至还想割掉她的脸皮……
季安然再一次对着寒天一平平无奇的面容内心感叹。
遇到你，真是花了我这一辈子霉运。不，是两辈子。
……
不知是不是季安然感叹的太投入，对面的寒天一转过了视线，微眯着眼眸看向了季安然。
季安然被盯的背脊一抖，她反复的内心安慰自己：
反正横竖他都记仇想杀自己，不如得罪到底。
思想到位，季安然果真胆大了起来。
她对着寒天一勾唇含笑，顺势挑了一下眉，俊美的凤眸带着一丝挑衅，她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寒天一眼眸微眯，竟在季安然的挑衅中勾起了唇，刚刚还充满冷意的眼眸此时也带上了一丝趣味。
早应该想到，言国怎么会有的身形娇弱长相俊美的男子。这小子变的有趣起来了。刚刚看我还瑟瑟发抖的样子，此时他竟然公然挑衅我。
看他的反应估计是认出我了。
仅凭一双眼睛就能认出我，看来他也并非传言中的那样只是一个绣花瓶子而已。只是可惜他那张脸，我怕是难得了……
寒天一举起来酒杯，对着季安然的方向碰了碰：“季皇子，一直盯着本将看没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认错人的好。”
声音不大，刚好被四周小群权贵听到。
人都是追求八卦的，四周的人虽然不看向两人，但是一个个的耳朵早就竖成天线，巴不得直接把耳朵丢过来听。
季安然呵呵的干笑，内心吐槽着寒天一的阴阳怪气，表面还是笑嘻嘻的举着酒杯，也学他酒杯在空中对碰，语重心长的说道：“寒将军说笑了，你听我的：怕被认错就少带一些面具玩。”
季安然语定，寒天一眼眸闪过一丝冷色。
季安然此时丝毫不惧，在寒天一的注视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下一秒季安然就后悔刚刚装的太拽。
酒因为太烈，加上季安然今晚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一杯下肚直接让她难受的想咳嗽。
奈何装拽装到一半不能垮掉，季安然强忍着难受，下一秒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
实际她早就憋的脸微红，凤眼带着泪光。
就在季安然强忍的时候，对面的寒天一也喝下了杯中的酒，随后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说道：“这毕竟还在言国，季皇子还在说话斟酌斟酌。本将想，你也不想一直留下来当个质子吧。”
寒天一轻轻的放下了酒杯，鬼魅一般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季安然。
空气中传来火药味，白凌深邃如鹰的眼眸不满的盯着寒天一，煞气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季安然喉间刺痛，根本接不下去话。她死要面子的强忍着，代价是长袍里的手心被扣出了印子。
不行，受不了！
季安然猛然站起，桌子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站起，被撞的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小半的人看向了此时突然站起的季安然。
只见季安然将头微低，她的眼眸被碎发挡住，只能看到她辣红的薄唇微微颤抖。
下一秒，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季安然转身“愤然”离场。
变故来的太突然，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季安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坐在季安然身侧不远的白凌最先清醒过来，深不可测的眼眸第一次透露波澜，下一秒又回归平静。
他脑中浮现着季安然刚刚“愤然”离场时眼中闪动的泪光。
下方的大臣已经按耐不住纷纷大声议论，舞姬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接着舞，一个个的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将头磕在地上。
寒天一也是呆愣了片刻。
不知道该说这小子有胆识还是胆怯了。
说他胆识吧，就一句话就把他吓离场了。
说他胆怯吧，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公然离场。
着实有趣……
寒天一想着季安然刚刚“愤然”离场的样子，突然噗嗤一笑。
他这一笑瞬间让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静。
寒天一含笑道：“言国的酒什么时候这么烈了，季皇子酒量不行呀，一杯就受不了了？这宴会还没……”
“寒将军也该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大殿安静一片，寒天一的话还没有落地，白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目光再次相视，空气中弥漫着寒气。
“凌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天一目光狠厉带着一丝邪魅，他身体后仰眼眸微眯，像极了一只露出尖牙的毒蛇。
“季安然是季国四皇子，他不是言国任何一个人谈笑的对象。”
白凌冷脸站起，冷傲的目光带上了少有的怒意。
他就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走向了寒天一。
众人大气不敢喘，就连言皇都坐直了身子，准备看这一场大戏。
要打起来了！白凌敢出手，朕必将治罪于他！
言皇激动的紧握把手上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