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简单?父皇喜爱安然的话,不如跟季国直说,认安然做干皇儿,再留几年也不成问题。”
言玄表现的很是大度,出谋划策的样子让季安然抽了抽嘴角,问题可大了,这里生活再好又怎么样,在这里自己身份不清不楚的,迟早出问题,况且阿娘还等她回去呢。
言皇却满脸愁苦,微微叹气:“朕之前是这么想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现在朕也不如何处理的好。”
季安然挑眉,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让一向狂言挂嘴的言皇变得唉声叹气。
季安然侧了侧头:“看陛下的样子,想必来接我的人,不太友好?”
言玄也开始不解:“父皇到底是在忧愁何时?说出来,儿臣也好分忧。”
言皇苦瓜脸,憋了好久才说道:“朕看了探查的帖子,说是来了一个军队。”
言玄有一些气愤的皱眉,语气带着不甘:“这是言国境内,他们也敢带进来?父皇为何不下令驱赶,可以说是季国挑衅在先,我们只是防卫,这样说不定安然回去的时间还可以推一推。”
季安然转头看向言玄,嘴角抽动着。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言皇伸手将桌案上的帖子拿起:“你过来,自己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吧。”
言玄疑惑的起身,走向言皇。双手去接他手上的帖子,看了半晌那双深邃的眼眸逐渐放大,嘴巴微张,过了好久他抬头看向一边痞态的“少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这......这帖子上写的白凌可是儿臣想的那位?”
“就是他。”
季安然表面依然痞态、坐姿随意,面色冷漠。似乎说的什么都和她无关,但听到白凌名字时凤眼闪过一丝异样。
言玄得知迎接季安然的人是白凌后,整个人都寡言起来,本来就靠他说几句话活跃一下气氛,他一不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因为言皇有宴席,不久就起身就离开了书房,吩咐着言玄,安排过几日的迎接。言玄领命就告退了,走的时候的看了一眼季安然。季安然耸肩,感觉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也离开回去了。
“小会”潦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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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皇宫开始疯传白凌要来的消息。对于言国来说,白凌犹如邪魔来世,单单说起就人心惶惶,看这架势,有当年季安然被传灾星的样子。
只不过是季安然被世人唾弃,而白凌是被世人畏惧。
她对白凌的了解还是战打听过来的消息,前几年传他资质超群是最年轻将军,百战百胜,战功累累。越到后几年就变成了是什么杀人不眨眼,性情冷血、残暴的邪魔。前几年是人人敬畏的对象,如今变成了人人畏惧的煞星。
说来奇怪,最近都没有见到战,季安然大概也想到了,战应该是去接应了白凌。
季安然最近几天该吃吃该喝喝,没有战的管束,她开始放纵自己,她暗地里收集药材,准备在走之前,安排好言罕后续的药物,她想走的洒脱,但是放不下言罕。
季安然看着夜色暗淡,将东西都包了起来,绑好背在身后,穿着夜行衣,翻墙离开了小院。
言罕的和季安然六年来,两人搬过几次小院,但是两人都是仅隔了一道墙。季安然摸索着来道言罕房间天花板上,悄咪咪的打开一个瓦片,看到房间里面漆黑安静,她小心的放好瓦片。跃下,安稳的跳下屋顶。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院门,到言罕的房门口,小心翼翼的弯腰放下了背上的包袱。
准备伸手往怀里的暗袋拿东西,她慢慢的直起身子,身子刚刚直起,面对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季安然一个激灵,她这次出门鲁莽是没有带黑布遮脸的!
季安然眼快,转身逃离。谁知开门人知晓她会这样一般,在黑夜中准确的扣住了季安然的肩膀。
“安然,是你,对吗?”
季安然脚下一顿,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想发力摆脱束缚,却发现言罕的已经发力,迫使季安然无法逃脱肩膀上的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我知道是你,能不能留下来我们聊聊,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谈知心话了。可以吗?”
季安然低头,半晌还是转身,也不去看言罕,直径走近了言罕的房间,房间昏暗,就只有极少数的月光笼罩,季安然还是准确无误的坐在了茶几边的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坐姿随意。
言罕将门边的包袱拿起,顺便关好了门。
昏暗的房间,看不清楚两人的脸,言罕掂量手里面的包袱,只听到语气带着一丝苦楚:“都说我命硬,可以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殊不知这些都是因为安然你的救治。不然我早就......”
季安然皱眉,她以为自己在他吃食里面加药的事情,做的是天衣无缝,没有想到言罕已经知道。季安然感觉今天来送药的样子很傻。
“你找说你知道了,我今天晚上何必翻墙,你这样搞的我很没有面子。”
刚刚还在伤感的言罕听季安然这么一说,没有忍住笑了一声:“噗,你又不提,我也不敢问呀,我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言罕边说边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季安然身侧位置,淡淡的月光只能看清楚两人的身形,却看不清楚彼此的样貌。
季安然怎么舒服怎么坐,背靠后面,侧头去看身边的言罕,语气带着一丝不悦:“我不说是怕你不信我会医术,不让我救治。还有你的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什么死不死的。就算我不救治你,你也一样可以自己调理过来。”
言罕苦笑:“我的身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激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现在的生活也是你帮衬的,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
“停停停,我救你不是让你来回报我的,我把你当知心好友才出手相救,你说这样的话,是把我当外人?”
季安然不满的坐直身子,言罕就算看不到她的面容,也一定猜到,她的面色一定带着怒意。言罕有一些惊慌,开始胡乱的摇起了手:“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是......”
“不管你什么意思,都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