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也不是利用藏头或数字,那样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不能把日本人当傻子。 汉字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同的字可以代表同样的意思,不同的是笔划数量,这就是密码。 比如母亲好三个字,母字是5笔,亲字是9笔,好字是6笔,一共出现了3个阿拉伯数字。 具体用法是, 5字代表页码, 9字代表行数, 6字代表字数。 配合约定好的密码本,对面就可以译出真正意思,不知道密码本,外人根本无法破解。 想要更加保险的话就按照日期使用不同的密码本,一周有7天,密码等于有了7种变化。 以此类推用发报时间做标准,一天24小时,24种变化,日本人就算是神也查不出问题。 甚至更进一步换成4字码,最后一个数字代表某个密码本,只是那样太复杂不便操作。 而且情报只有一段,邬春阳将其混在正常文字中,所以他非常放松的面对着电文审查。 审查很快结束, 没有任何问题。 微笑着跟女工作人员聊了两句,邬春阳转身离开电报局,神态自若的回到了丹绒旅馆。 此时郑庭炳正在大堂里跟员工训话,要求所有人提高服务质量,看见他回来瞄了一眼。 邬春阳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发出讯息,郑庭炳心中一松,训话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这家伙真是.... 要是把做生意的劲头放到工作上,恐怕局座都比不了此人,这位可是最早的从龙之臣。 邬春阳暗暗吐槽了一句,上楼找了一个客房闭目养神,竖起耳朵听着楼上房间的动静。 李先生就在上一层,对方只要出门或者有其它声音,他能都听到,从而做出相应措施。 装修时,他们特意将楼层打薄,为的便是应对今天这种情况,监视,不一定要靠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落了又升。 邬春阳在房间里待了十几个小时,惹得“父亲”王曰文勃然大怒,痛斥儿子好逸恶劳。 但骂归骂,他还是让人送了晚饭,旅馆的工作人员也早就对少东家的懒惰习以为常了。 从开业的那天起,对方要么出去花天酒地,要么躲在屋里睡觉,谁让人家家里有钱呢。 命好, 羡慕不来啊。 早上八点钟,李先生提着皮箱走出客房,小心的看了看走廊,确认无人跟踪这才下楼。 等办完了退房手续,他出了丹绒旅馆的门口向右一拐,顺着车水马龙的马路步行移动。 这条路只通向一个地方—中央大街,可此人说了要回家,为何不去车站,反而去那呢。 这让不远处的邬春阳嘴角微微扬起,对方显然是要做反跟踪,挑选的地点也算是合适。 中央大街, 哈尔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全长一点五公里,沿途有饭店、商场、影院、剧院,都是便于甩掉跟踪者的公共场所。 加上附近交通四通八达,随便钻进一条小巷子就能前往城内任意一处,只能贴靠监视。 只是跟的越近,暴露的风险越大,李先生应该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懂得一些情报手段。 但也仅仅是懂得一些,利用人群反跟踪是最基础的行动术,任何一个情报人员都知道。 问题是人数越多,越难分辨敌人,要是他就不会选择去中央大街,随便找所学校就行。 服装的特征单一, 更好区分敌我。 目送目标走远,邬春阳招手叫来一辆人力车,说了句中央大街,准备提前到街口等待。 花了十来分钟到了目的地,他将车钱结了,迈步来到路边的糖画摊子,认真观赏起来。 他明白,今天他是猎人也是猎物,万一李先生是日伪的陷阱,周围肯定有人监视自己。 那该如何分辨, 很简单,看。 邬春阳的眼睛看似牢牢的盯着糖画画板,余光不停扫视路过的行人和不远处的玻璃窗。 五十米之内,包括摊贩在内一共有13人没有移动,7个女人,6个男人,需要仔细辨别。 六十秒之内,附近的流动人数为82人,没人反复经过,时间太短,无法确定是否安全。 制高点未见反光,可视范围停靠的汽车未引起行人异常关注,可以排除车内有人监视。 一条条信息很快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帮助他迅速评估周围安全状况,全靠眼力和经验。 等摊主画好一条金龙,邬春阳可以肯定这不是陷阱,随即脚下一动走进一个偏僻角落。 没过多久,伪装后的他再次出现在中央大街上,很自然在一家水果店里面买起了东西。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目标终于姗姗来迟,不仅身上的衣服变了,还带了一副金丝眼镜。 邬春阳摸了摸脸上的胡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哈尔滨特产花盖梨,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