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自己就会争得头破血流,皇帝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新帝这般恩威并施,不可为不毒辣。
那些最开始嘲笑新帝的人后来也琢磨出问题来,可惜为时已晚,等到诸侯王势力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朝廷反倒越发强盛,与各诸侯王的差距堪比蚍蜉大树,中央的势力不可撼动。
......
沙山连绵起伏,狂风过境后,满地狼藉。
稚儿驾着红马出现在荒无人烟的沙山,在他身后,是沙山野性难驯的胡狼。
“驾!”
“马儿快跑!”
稚儿俯身贴着马背,额头上沁出了薄汗。
眼看那群胡狼就要追上他,忽然风中卷起淡淡地血腥味,那是强大的草原之王的气息。
不一会儿,胡狼作鸟兽散,不再往前追赶。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赶上来,一把将稚儿从红马上捞过来。
稚儿定眼一瞧,大喜过望。
“父王!”
说完后他又龟缩着脖子面露羞愧。
赵璟冷眼睨着怀里这个小子,问道:“胆子大了,沙山都敢一个人来。”
“.......”赵韫安鼓着腮帮子叽里咕噜声音如蚊呐。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赵韫安不敢搂赵璟的腰,半边身子撑在马背上,“红勒,还有红勒呢!”
赵璟:“它自己会跟着回去,它比你听话。”
赵韫安瘪着嘴不说话。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回到帐篷后,赵韫安窝进十八的怀里装的委屈巴巴,十八抱着他问赵璟:“你骂他了?”
赵璟冷哼,对小兔崽子霸占着他媳妇的样子极度不爽:“没有,我闲的。”
“他胆子大了,差点被一群胡狼生吞活吃了!”
十八凝重地低头去看赵韫安,后者垂着脑袋乖乖认错。
“母亲,书礼知错了。”
“为什么要去沙山?”十八板着脸问他。
“詹展乐说我是怂瓜。”
“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就赶在狂风天一个人去沙山?”十八清楚了缘由简直无语凝塞。
赵韫安坚定:“对啊!”
男人怎么可以承认自己是怂瓜!
十八情绪复杂:“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把道德经抄一百遍吧!”
“啊?”
“嫌少?”
赵韫安被赵璟面色不虞地盯着,只得摇头:“不少!”
十八叹了口气:“去吧,抄快些,不然过几日我们离开可不带你。”
此话管用,赵韫安毫无怨言地就去抄书去了。
人走了,十八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赵璟恬不知耻地躺到十八腿上。
“什么时候走?”
十八想了想:“再过两日,等我和父亲辞行就走。”
赵璟清楚十八的想法,他们这次回中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回来探亲:“行。”
“书礼顽皮,也不知道像谁!”十八叹息道。
“等回了京城就把他送到书房。”赵璟咬牙切齿,省的这小子天天霸占他的媳妇。
早知道当初要什么孩子,他和十八年纪都不大,就该再潇洒两年。
十八看透了他的内心,忍俊不禁:“你怎么和小孩子过不去!”
赵璟撒泼打诨抱着十八的腰一使劲,两个人跌坐在床上:“我不管,我就和他过不去!”
他摩挲着十八的下巴,这些年十八并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因为她想的不多,要的不多,赵璟时常会在十八身上看到一种透明感,有时候他也会在午夜时惊醒,怀疑自己现在的幸福是不是做梦。
“十八,你是我的。”
赵璟缱绻地在十八的颈侧印上一吻。
后者环抱住他的腰。
“嗯,我是你的。”
四月初五,春消香断,绿意正浓。
刘瑛在催促声中醒来,双眼模糊的厉害。
“快起来!今日有大人物要来,还在这里偷懒!”
虽然就是四月份,但是皇陵里头还是阴冷湿气,刘瑛只有一床薄被,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头晕眼花。
可能是寒气入侵。
她五十岁了,腿脚渐渐地不那么利索,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新来的女官严厉非常,动不动就是鞭子抽打,她后背还有前几日留下的伤疤。
也许死了倒还幸福,至少不用再受苦了。
“今日谁要来?”刘瑛问旁边的人。
“听说是那位靖王爷,来祭拜先祖的。”
刘瑛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怔。
“谁?”
“靖王呀,你连靖王都不知道?”下人鄙夷地打量着刘瑛,他年纪小,也听说过刘瑛原来是宫里的罪人,具体是什么人他倒不晓得,可是宫里的的人不应该连靖王都不知道,那可是靖王!
“要来了!要来了!”这人顾不上管刘瑛,兴奋地朝石道那边看去,虽然只能远远地瞧见。
刘瑛仓皇地背过身去,掩耳盗铃般用碎发遮盖面部,生怕被来者认出自己。
“那是小世子吧?长得可真好!”
刘瑛错愕地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透过缝隙去看,看到雍容华贵的靖王妃,她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赵璟陪在她身旁,满眼都是她。靖王妃怀里抱着的男孩,正困倦地躺在她的肩膀上。男孩珠圆玉润,很有福态,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粉面团子。
“好.....长得真好!”刘瑛眼角泛出泪光,那是她的孙子,是她的孙子!
随即,她又想到什么 :“他们......他们怎么能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呢,多晦气啊!”
旁边那人嫌弃地打量她:“皇陵怎么了?哪里就晦气了?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管的可真宽!”
刘瑛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