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丫头当真断情绝爱?
十八是不是真的断情绝爱赵璟尚未来得及搞清楚,边陲的战事先蔓延到了京城。
皇帝连夜下旨召赵璟进宫,山雨欲来风满楼。
左右丞相,程太尉,御史大人,光禄卿等数十位皇帝的智囊团聚集在韬光殿,众人敛声静气,连一贯自认为了解皇帝的苏博海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北大营和女金打得不分高下,眼下战事胶着,损失惨重,飞骑军只听从靖王调配。前线发来的奏折,指明这支军队是赵璟一手提拔上来的,不受虎符掌控。
陇西上报的奏折从未提过此事,奏折中有关赵璟的描写少到只有只言片语,关于赵璟在西北发生过什么的,有且只有记录在册的仅仅两场仗,这才瞒过京城众人,以为赵璟是个没用的草包,没想到赵璟过去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动怒。
倘若不是现在在打仗,皇帝早让人把飞骑军那群人拉去砍头了,“只听从赵璟调配”,根本是明晃晃的造反之词!
难怪啊!难怪当日赵璟如此轻易就将虎符双手奉上,原来他胸壑万丈,藏有底牌。
“皇上,眼下最要紧的是边陲的战事,还望皇上早下决断,避免生灵涂炭啊!”左丞相知道以皇上的性格,怕不是要连夜处决赵璟才能平息怒火。
程太尉也跟着附议,知道以大局为重。
底下的人你一眼我一语,唯独薛邈没有开口。
赵璟来了以后,皇帝与他说道:“瑾瑜,边疆战事吃紧,北大营交由你来负责,务必给朕打赢这场仗!”
他心里有气,面上不显,程敬驰说得对,应该以大局为重。
赵璟:“臣弟才疏学浅,恐怕......”
“靖王何必谦虚,装着明白踹糊涂呢?”程太尉笑道,意有所指。
赵璟露出疑惑的表情:“程太尉这是什么意思,瑾瑜当真不知道......”
“哼!”程太尉讥讽道,“飞骑军是大兆第一军,可惜他们说了,只听从靖王您的调配啊!”
殿中众人的脸色煞变,左丞相心里为赵璟捏了一把冷汗,他让苏博海前去给靖王府传旨的时候悄悄提醒赵璟此事,也不知道赵璟有无对策,他朝赵璟看去,只见赵璟不疾不徐,并不慌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赵璟睁着眼睛错愕道:“臣弟真的不知,飞将军太重情义,他是臣弟一手提拔,性格冲动,但绝对忠孝,未免落人口舌,臣弟还特意让人不要在奏折中提及此事。当日臣弟离开陇西时,嘱咐飞骑军一定要听从调配,以虎符为凭证。”
众人哑口无言,还未来得及套赵璟的话,他倒是毫无顾忌地主动托出,言之凿凿,让人抓不住把柄。
皇帝淡淡地睨着赵璟,半晌,等众人把话都说完了,才笑道:“瑾瑜太过紧张了,他们没有那个意思,你是朕的胞弟,朕更不会怀疑你。你下去好好休息,七日后启程,不论成功与否,尽力而为,朕等你回来喝庆功酒。”
赵璟宽懈道:“有皇兄这句话,瑾瑜便放心了,必不负皇兄所托,”他两手抱拳,朝周围的大人告别,虎符被合在中间,露出半角,程太尉莫名感觉到有一股挑衅的意思。
“行了,你们也下去吧!”皇帝说罢,底下的官员一一退出,唯有薛邈没有走。
皇帝也不怪责他,仿佛是约定俗成的动作罢了:“薛爱卿,你方才一言不发,你是不认同朕的决定吗?”
薛邈躬身道:“微臣不敢。”
“哦?那你是觉得,瑾瑜所言不实?”
薛邈走近道:“皇上,京城前去幽州百里,路途艰险,青州大雨连绵,河盗肆虐,微臣担心靖王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测......”
旁边的苏博海一听,暗骂薛邈狠毒。果不其然,皇帝说:“有道理,瑾瑜是朕的弟弟,是大兆的王爷,不可有任何闪失,如此,就让庞将军随军保护瑾瑜的安危。”
苏博海心想,保护是假,监视靖王行踪,找机会暗害靖王才是真,等靖王回京,不论战胜与否,他横死在半路,只要把把罪名全推到河盗头上就万无一失了。
薛邈见皇上采纳了他的意见,心领神会地如往日一般接下了这个任务,自打薛嵩那件事发生以后,薛邈一夜苍老,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也大不如前,皇上有意提拔其他官员制衡他,他不是不知道,他需要一个机会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
“皇上放心,庞将军那里有微臣打点,必保靖王殿下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