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低如钟,撞进许烟雪的脑袋里,她低着头,不甘说,不想说。
十八淡淡地吩咐:“阿谷,把她带过来。”
阿谷每日跟着十八练功,虽然没有什么真二八经的功夫,但是也算小有成绩,对上像许烟雪这般柔弱的女子更是不在话下,许烟雪挣了两下没挣开,被推到两个亭子间的雪地上。
杨夫人想去搀扶她。
靖王妃一向温柔好说话,她压根没认为对方打算动真格,没成想刚下亭子就被人一脚踹出去,折了腰躺在地上乱叫。
“哎呦!哎呦呦,我的腰......我的腰!”
十八视若无睹:“还有谁打算插手?”
有几个蠢蠢欲动的看到杨夫人这副模样,彻底不敢动了。
都以为靖王妃是软柿子,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
“你们嚼舌根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既往不咎,毕竟你们是被有心人教唆,下不为例。”
十八说的有心人,自然指的是许烟雪了。
“大家每日聚在一起,如果聊的都是这些东西,那么依我看,没必要再聚。至于诸位的言行,你们自己不会约束自然会有人替你们约束 。”
十八站起身,路过跪在地上的许烟雪时,嘱咐身旁的下人:“看着她,让她多跪一会儿,才好长记性。”至于杨夫人,十八直接从她身旁掠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旁的年轻得到官妇还可以说是年纪太小,可是杨夫人对当年的事情了如指掌,还在那里煽风点火,非蠢即坏。
许烟雪浑身瑟缩,看到杨夫人痛晕了过去,动也不敢动一下。
十八叫她跪着,没说跪多久,她就一直跪着,直到双腿麻木,浑身冻得僵红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府上,屋内温暖如春,她额四肢却还没有恢复过来,关节隐隐作痛。
床边的张生一脸土色。
“谁让你去招惹靖王妃?我就知道你不是安分的,因为你,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张生怒斥道,旁边的老妇人也又哭又闹地埋怨他当初为了许家的钱把许烟雪娶回来。
许烟雪被眼前吵闹的场景弄得浑浑噩噩,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朝廷将我贬到通州当劳什子团练副使,全都是因为你得罪了靖王妃!”
许烟雪不敢置信,嘴唇颤抖着询问:“她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决定你的官职?”
“就凭靖王宠爱她,就凭左相也站在她那头,她整日和那些官员打交道,靖王一派的官员,哪个不敬她,只有你,不谙世事,看不清局势,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会待在后院争风吃醋吗!”
许烟雪彻底绝望,瘫在床上浑身发软。
张生叹了口气,如今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靖王府那边根本就不让他进。
“刚刚大夫给你看过了,你在雪地里待的太久,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太差以后肯定是生不了孩子了,你惹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也不想再与你计较,我就就此和离。”
六年的夫妻情分,叶散枝断。
人都走尽了,许烟雪才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