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说还喜欢山茶花……”
是林垚和几个婢女的声音。
“奴婢觉得沈将军应该最想回家吧……”
当晚,沈昭看见林垚坐在竹园里喝酒,他身单孤影,有月光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凉意。
没多久林垚告诉沈昭,他需出关三月之久。
“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回大澧。”
至此,沈昭在东极殿的日子过得舒坦,有专门的奴婢过来伺候她起居,饭食和衣裳也从不缺,可沈昭的身份到底是传了出去。
有一奴婢匆匆通传,“沈将军,殿外淳宁郡主要见您。”
沈昭还未来得及回绝,殿外一阵脚步声,接着殿门再一次被踹开,殿外有一女子长发及腰而束起,衣着华丽,手握一条长鞭,气势汹汹,“就是你勾我家垚哥哥?!”
沈昭神色淡淡的看着她,道出事实,“没有。”
“还说没有?!宫里都传遍了!”淳宁郡主心口恼火,当即甩了下鞭子直朝沈昭抽来。
沈昭眸光一凛,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鞭尾。
淳宁郡主挣脱不开心气更甚,丢了鞭子,大喊道,“来人!把沈大将军给本郡主带走!”
他们将沈昭带进了地牢里,淳宁郡主将刚刚的鞭子沁了盐水,一鞭鞭的直往沈昭身上抽,“还说没有!垚哥哥从来不带人进他的东极殿!那些吃穿用度总是紧着你来,凭什么?!”
沈昭硬扛着鞭子,布料浸了血和盐,很快就一条一条的裂开大口,淳宁郡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问,“听宫里传,你是女儿身?说——你到底是不是?”
沈昭额头泛出豆大的汗,身上早卸了劲全靠铁链撑着,她不答话,淳宁郡主却发令道,“来人,将她卖到教坊司去,她生的这般好看又会勾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郡主,那这钱……”
淳宁郡主嗤笑一声,“就赏给你们了。”
出了气,淳宁郡主带着鞭子出了地牢,将沈昭抛弃在了这里。
沈昭看见有几双手将她胡乱的从铁链上放下来,有布料撕开的声音,想来她等不来林垚,到底也是回不去大澧了。
几声哀嚎,这时却没了动静,身上却披来一件披风,有人拢住她。
“沈昭——”
沈昭费劲的睁眼,看到熟悉的眉眼,“林垚……”
齐王看到她身上满是鞭印,来的时候正看见有几双手在扯她的衣裳,他心口一空,分明看见沈昭眼里有泪滑下来。
沈昭说,“林垚,我想回家了……”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齐王一路骑马路至驿站,买了合适的衣裳让沈昭收拾,“衣裳在门口,换好,我送你回去。”
齐王说话算话,确实是将沈昭一路送至两国边界,沈昭一路上都未再说话,临别之际,齐王不舍又愧疚的拽住沈昭的手腕,“对不起昭昭,淳宁郡主这事是我的疏忽,未考虑到这事情……对不起……”
沈昭刚要踏出步子,身后就有人马赶来匆匆围住,兵部的人叫住她,“沈大将军,再敢踏一步,这箭可不长眼!”
“本王看谁敢?!沈昭你走——”
兵部的大人眉头拧着,“齐王,今日你若是放走沈昭,您可是我们大幽的罪人!”
沈昭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齐王仍旧很凶,“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
兵部的人当真是放了箭,齐王一人抵挡住这些不长眼的箭,正巧有一箭射穿他的腿,沈昭在城墙楼上看着他下了跪,像当初自己下跪一样,齐王眼睁睁地看着沈昭踏出了大幽的边界,接着箭镞一个个射穿林垚的胸膛。
齐王林垚只是笑,沈昭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