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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太子妃(1 / 2)

曲伏鸢已死了七日,自她进宫,再到成为名不副实的太子妃,也不过短短的三个落日。若非姑母的遗愿,她也不会被天子的一道旨意就决定了生死。

可她不喜欢太子,大婚后更是连面也未见,便是天人两隔。

可笑的是,她仅仅喝了一碗银耳羹,就已了却了十六岁的短暂岁月。那碗加了料的银耳羹,及其难喝,但伏鸢却是连眉头都未皱,果断地顺了那些人的意。

都说,身死何处,执念便在此,七日不散。如今是游魂的她,在皇城内看着太子身首异处,被人夺了皇位,别提多痛快!

唯有遗憾,也是听到那一句,“太子妃是个好姑娘,可惜没福气,死的早。”

真是有些......不甘心。

刚念叨完这话,伏鸢再睁眼时,竟意外回到了家中!

“鸢鸢,我们去过花朝节。”

她听到的是大哥曲玄珩与二哥曲玄珏呼喊着自己赶紧出门的声音。这是伏鸢六岁时的记忆,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

不是梦!

她这是重生了?!

可为什么是六岁?

难道不应该是在她成为太子妃的前几日,或是在喝下那一碗来路不明的银耳羹时,才是正常的章程吗?

但她既然回来了,便又可以待在家中至十六岁,有的是时间可以想到拒绝成为短命太子妃的办法。伏鸢一把抱住大哥,亲昵地在他怀中蹭了蹭,“鸢鸢很想你们。”

自那日进宫,便知此生无法再见,想不到上天颇为通情达理,一定是因家中亲人舍不得的缘故,才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我们不是每日都见吗?”玄珏扬了扬手里的钱袋子,眼中带着狡黠,“我从阿娘那里打探到了父亲藏体己钱的狗洞,今晚我们可以晚点回来!”

“你自己行此不道义之事就别告诉鸢鸢了。”

身为大哥的玄珩虽也不过十二,却是家中难得的稳重之人。就连书塾中的先生,也对于这位太尉家的嫡长子感到无奈,只因其为人太过正派。

甚至,正派的有些迂腐。

伏鸢自觉,如此光景,美好得不现实。上辈子,他们身处战场,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死讯,但眼前的伏鸢却是早就走了一遭地府。

“兄长这是错怪二哥了,父亲背着母亲和范姨娘私藏银钱,本就不对。我们三人用了,再给鸯鸯带些小玩意儿,这也算是替父亲遮掩,还省了家中一件争吵的事。”

她惯会颠倒黑白,且巧言善辩,何况二哥与她站在一条船上,兄长便是再顽固,也舍不得苛责他二人。

玄珩自是明白弟弟与妹妹的小心思,但一想父亲此举确实不妥,“咳咳,别全用了。还有,不光鸯鸯的,母亲和范姨娘的那份,也要买,务必当着父亲的面送。”如此一来,父亲就算有心发泄,也无处申冤。

“不愧是大哥,就是老谋深算。”玄珏背起伏鸢,边跑边嘚瑟。

“小心些!新学的成语别乱用!”

————

伏鸢虽是重活一次,但如今年纪尚小,又未曾经历过风浪,一直被娇养到了十六岁。眼下更是沉浸在新生的喜悦之中飘飘然。今日纪念百花生辰,满树皆是花神灯,叮铃作响间俨然一幅繁盛春景。

她特意剪了五彩纸,系于花枝之上,意味“赏红”。明媚的眼中带着无数期待,伏鸢仅有参加过一次花朝节,如今再次亲历自是感悟颇深。

还是活着好,最要紧的是万不可嫁给太子!

“呦,曲玄珏,你还好意思来参加花朝节啊?”

身后一个不怀好意的少年声不假思索地嘲讽道:“剑术输给我了,也不勤加练习,就知道躲在兄长身后撒娇,真不知羞。”

玄珏停下了脚步,气冲冲地回头,“要不是你耍诈,谁会输!若非仗着宋将军侄子的身份,我看谁愿意搭理你!”出门在外,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羞辱,自当还回去!

宋志怒吼道:“我再仗势欺人也是嫡子,和你这个妾室生的小杂碎不一样!”

“你今日是来挑事的吗?”

玄珩将伏鸢往身后拉,周遭驻足看热闹的人不少,“如此盛会,宋家小郎君却大张旗鼓讽刺太尉家的二公子,说出去怕是有损宋将军的威名。”

“少得意!”宋志看了眼伏鸢,一脸不服气,“昀京谁不知道,自从生了你妹妹,清如县主便只能日日躺在床上,被个妾室爬到头上。我看啊,你们马上就要被曲太尉抛弃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伏鸢随手拾起地上散落的泥块,朝着宋志狠狠砸了过去。

任凭两个哥哥都没能拉住,只恨如今手脚皆短,力气又小,不能将他按在地上打一顿!“嘴里不干不净的,欺负人还有道理了!兄长让着你,是给你宋家面子,我却不是好惹的。你上书塾打瞌睡尿□□,抄二哥课业被先生打手心的事怎么不说了?”

她只恨少长了一张嘴,否则定要将宋志难登大雅之堂的事全抖出来。好歹她可是有着十六岁心智的大人,怎么会向个小毛孩子低头?

上次就是活得太乖才短命,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窝囊。

玄珩一把捂住伏鸢的嘴,英气的眉头拧着,“鸢鸢,我与玄珏都在,何须你动手?”

宋志自小被宠着长大,何曾受姑娘欺负过,“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还敢跟我动手,活的不耐烦了!”一个个的手下被他推出,“给我揍他们!”

既然讲道理和忍让反而让宋志越加嚣张,那曲家二位小郎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那些打手手持棍棒,慢慢逼近三个孩子,街上众人好心想劝阻,却反被教训,一时间,都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打斗中的花枝掉落,混着花神灯碎裂之声,响的热闹。

但三个孩子哪里敌的过一帮打手,眼看形式不妙,玄珩,大喊一声,“跑!”

伏鸢被拉着带入人群,她依稀记得上一辈子,好像没发生过这意外,怎的今晚来的如此突然?莫不是她重生之事搅乱了原本的因果吗?

————

周围热闹的欢庆之声,淹没了伏鸢的视线,也替他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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