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什么大夫要花二两银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反正,钱没了。”云浮不理他,话就说到这里,带着陈小满去山上捡柴火去。 云家,此刻一片寂静。 人都聚在了云婆子的房里。 陈花的眼睛哭的通红,看向云婆子,“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家里现在连过年的钱都没了,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吧……” 云婆子有些慌张,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捏住被褥的夹层,她的私房钱就藏在哪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二十两。 “都是你平时惯的,把我好好的大孙子养成这样!贱人贱人!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 ……” 陈花不敢反驳,只心里把云婆子骂了个半死,“娘,你平时的私房钱能不能拿出来先把冬至这个还了,你是她亲祖母,不能看着他不管啊……” “你给我滚!我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的主意!再说我哪有钱,不过是几两银子留着以后买棺材的……” 陈花瘫软在地上,内心满是绝望,对着云婆子哭了起来。 “前几天我让你去打听价钱,那丫头,能有多少钱?” 陈花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娘家一个远房侄子,愿意拿五两银子,还有两块布。” 云婆子很不满,拍拍床板,“才五两,这能顶什么用!不行,黄员外家都出了十两……不然,把她卖到青楼去,还能多得钱。” “这怎么行,那丫头不会同意的。”陈花有点心动,可想想云浮的性格,又摇摇头。 “怎么不行,你去村口抓一副药,给她喂了,直接天黑送到镇上。”云婆子看着陈花,恨铁不成钢。 “娘你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去。”陈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原本还垮着张脸的陈花,又哭又笑,极为难看。 婆媳俩刚商量好,云冬至就闯了进来。 云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冬至开口了,“祖母,你快把钱给我。” “我哪来的钱,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说。”看着已经比她高的大孙子,云婆子突然有点嫌弃,供他吃哄他穿,还把他送到书院读书,谁知道还惹出这么一身债。 云冬至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祖母,你愿意给我爹花二两银子请大夫,还让云浮买赵记的糖,怎么就不能把钱给我?” 陈花听见这话也愣住了,看向云婆子的目光有一丝憎恨,不给去买米,让她饿着肚子,却拿钱给云浮买糖吃。 “我什么时候给云浮买糖!冬至你从哪听的,我有钱不是肯定留先拿给你吗?祖母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去听外人的话。” “祖母,”云冬至死死盯着云婆子,声音软了下来,“祖母,那你把钱给我行不行,不然我就要被书院赶出去了,我那些同窗以后都会看不起我的。你放心,等我以后考中功名,会让你享福的。” 云婆子强撑着精神应付云冬至,她觉着这大孙子有点不正常,更不敢透露自己有钱的事情,手捏着被褥不放,笑笑,“冬至啊,真没钱,但我和你娘想好了,把云浮卖了去给你换钱。” “那能卖几个钱!”声音陡然加大,吓得云婆子一哆嗦。 云冬至看着云婆子,突然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云婆子, “我知道你有钱的祖母,我爹之前就说了,当年带着云浮的那个人穿金戴银,你把她杀了之后,那些东西肯定全在你身上,你快拿给我,拿给我啊!” 陈花一头雾水,在听见杀人两个字后狠狠瞪大了眼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浮和苏润带着好几个衙役躲在屋外,云冬至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一群人神色大变。 为首的捕头朝身后人打了个手势,下一秒,门从外面踢开,屋里的三人被团团围住。 云冬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捕快按倒在地。 “他们三个带走!屋子里全面搜查。” 官府。 除了还在床上躺着云壮,其他人都被带到了衙门。 族长和里正一大把年纪了,也因为这事被带到了公堂,两人脸色铁青,恨不得给把这一家人给赶出去,村里的脸都给他们丢光了。 捕头从云家搜出来的东西也都摆了出来,整整十个银锭子,外加一些碎银子,一共一百二十两七钱。 云婆子看着这钱,浑身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又碰到了伤,疼的她龇牙咧嘴。 云冬至看见那么多钱,眼都直了,想到先前云婆子推三阻四的样子,心里一阵怒气,冲着云婆子就打了起来,“祖母你骗我!这钱居然不给我……” 云婆子哪有云冬至的手劲大,连还手的力气都没,只能哭着喊着想躲,衙役看着差不多了,这才把两人拉开。 云冬至恶狠狠的看着云婆子,陈花也是一脸不满,老东西自己有钱,居然不给她儿子,就该被收拾收拾。 坐在堂上的县令一看这家人的样子,就知道其中有问题,这种情况他不知看过了多少次。 几番审问后,县令原本悠闲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待到捕头把云婆子藏的那些银锭子呈上来时,县令坐不住了,手上的惊堂木拍了又拍。 “这钱到底是拿来的?你一个年迈村妇,绝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云浮虽然知道旧情,但看到那么多银锭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缝了又补缝了又补的旧衣服,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故作不知,对着云婆子就问道, “祖母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冬至得念书,爹是顶梁柱,娘要做家务,你年纪大受不得冻,所以只能先紧着你们买棉衣吗?” “对了,祖母这个钱也是我娘给我留的吗?” 云婆子正不知怎么说,云浮的话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