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让祖母留下我,我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你不讨厌我吗?” 云浮看着她,“我从不讨厌你,别多想。” “可——” “赵菱歌,你没有欠我的,当年母亲生的是双胎,我们两个,是双胞胎。所以那些你占了我位置的话,都不是真的,这些年你享受的一切,都是爹娘留给你的,无需愧疚。” 这番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赵菱歌一时半会消化不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浮,过了半天,刚想说话,长廊的另一边来人了,几个侍女带着伞往她们这边走来。 赵菱歌只能把想问的话咽回去,打着伞跟她们走了出去,从没发现,这长廊怎么这么长。 好不容易到了云浮的住处,赵菱歌把伞给绮星,自己跺跺脚把身上的雨珠抖下来。 两人动作如出一辙。 绮云很惊讶,“两个姑娘怎么都喜欢这样?真有缘分啊。” 赵菱歌不说话,默默看着云浮。云浮看到她的眼神,招架不住,默默转了过去。 两人一起往里面走,赵菱歌指着旁边的东西,“我让人把珊瑚盆景放在你院子了,那盆景很好看,本来是摆在院子里的,但是现在下雨,应该让人搬到屋里了……” 绮星推开门,一眼扫过,转头看着赵菱歌,“小姐,盆景不见了……” “我明明让人送过来了,你们去问问院里那些人,盆景被她们搬到哪了?” “嬷嬷,让小厨房煮着姜茶吧,我们刚才淋了雨。”云浮对两位嬷嬷说道。 屋子里的人都被她们支配出去了。 赵菱歌看着门边的云浮,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十岁那年的冬天,你发生了什么?” “那年冬天……”云浮想起躺在柴房里的自己,“掉雪堆里,然后发烧了。”差点没烧死她。 “那十三岁的夏天呢?” 云浮想了想,继续说道,“爬山摔了一跤。”采草药摔的,背后的疤现在还在,要不是抓着了藤蔓,早摔死了。 赵菱歌的神情更加严肃,慢慢走近云浮,“那一个月前呢?一个月前你为什么受伤?” “一个月前,”云浮想了想,那就是她遇见系统的日子,“撞到头了,流了点血,你怎么——”云浮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你让我看看。”说着赵菱歌伸出手,拨开她额头的碎发,有一块淡了的疤。 赵菱歌愣在原地,如雷击顶,眼睛不自觉红了起来,伸手抱住了云浮,埋在她肩头哭了起来。 云浮有些不知所措,拍拍她的背,安慰着,“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别怕……” 赵菱歌哭的稀里哗啦,才不是云浮说的那样。 她从小到大,有时会突然心悸,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犯,各种各样的大夫都来看过,结果一个也说不明白, 十岁那年,跟着祖母去山上,趁着祖母和道长说话,赵定把她带出来,又在半路丢下她,她在山谷里迷了路,正在此时,心悸又复发,昏迷之际,碰巧遇见一个仙风道骨的女子,等她醒后,那人说,心悸是你和另一人的联系。你们之前任何一个人受重伤,对方都会心悸。 她说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赵菱歌想问那个人是谁,结果那女子再不说话,从此再也找不到踪影。 这些年她想了许多,猜了很多人,直到看见云浮,她第一眼看见云浮,心里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而刚才的话,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发烧,摔跤,撞到头,一定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 赵菱歌看着云浮,一股哭腔,“你是姐姐……” 云浮听见她这声“姐姐”,心里一酸,泣不成声。“姐姐在,我回来了,不哭了……” 屋外,绮星从库房回来,就听见屋里的哭声,心凉了半截生怕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到门边,“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们先别进来。”云浮对外喊道, 一手轻拍赵菱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小声说道,“不哭了,把眼泪擦擦,不然你的侍女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赵菱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完云浮的话,点点头,接过手帕擦脸,但她哭的太厉害,一时间缓不过来,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 “小姐,还是让我们进来看看吧。”绮星不死心,听声音,哭的那个人是赵菱歌。 云浮有些生气,声音陡然升高,“我说,让你们先别进来。” 赵菱歌的哭声瞬间停了下来,看着云浮,乖乖拿起手帕擦脸。 绮星也不敢闯进来,连连赔罪。 赵菱歌顶着哭腔对外喊道,“绮星,我没事,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姐姐商量。” “是。”绮星听见赵菱歌说话才放心下来,站在离屋子不远处。 屋里。 赵菱歌彻底平复下来,顶着一双红眼看着云浮,“祖母她们怎么不知道,还有,我们是双胞胎,为什么你在乡野待了十六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母亲是在哪生的我们吧?” “嗯,祖母说是在回家的路上,难产。” 云浮点点头,“万氏只带回来母亲的遗体和你,万氏回来后,孔管家也派人去了破庙,那时什么都没了,他空手而归,结果十六年后,他的商队又路过了那里,这次,孔管家打听到了我的消息。当年母亲身边有个侍女,叫春桃,春桃当时也有身孕,和母亲的月份一样大,不过她那天过后就没了消息。” “所以那时孔管家以为春桃换掉了孩子?” “对,但是,春桃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连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