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她根本不是和陈宁出去玩的。
她是去找陈宁说清楚的。
自从有了婚约,赵菱歌这些年时常会被一些姑娘戏弄,几次以后,赵菱歌忍无可忍,去和赵老太太诉说。
可赵老太太只把这些当做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还交代赵菱歌别和那些姑娘们闹僵,免得影响了赵家的生意。
而陈宁那边,也从没替她说过话。
赵菱歌一直忍到现在。
直到前阵子在陈家后院,云浮差点被甩到湖里,当天晚上又昏迷不醒。
赵菱歌那时候是真的害怕了,她亲姐姐,被她害成这个样子,赵菱歌对那门亲事隐隐多了些排斥。
正巧陈宁让陈曦带话给她,说要见她一面。
赵菱歌气冲冲的来到了约定的茶楼。
推开门,陈宁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菱歌,你过来了,已经点好了你喜欢的糕点,快过来尝尝。”
“陈宁,我有话和你说,让她们都出去,在门口等着。”
陈宁有些不解,还是点点头,让身边的侍从全部在外等候。
赵菱歌坐下来,看着陈宁,“你知道前几天在你家发生的事情吗?”
只见对面的人点点头,语气温和,“听说你姐姐差点摔下去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赵菱歌眉头紧锁,“我姐姐很不好,回家以后就生病了,现在还在吃药。”
“那我下回让母亲送些补品过去。”
“陈宁,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和你无关,可我姐姐是怎么摔下去的,是冯月找我麻烦,争执中我姐姐遭了无妄之灾。而冯月找我,是因为你,冯家姐妹喜欢你,所以看不惯我,处处刁难我,我姐姐也因此受了伤。”
“菱歌,我,我不知道,对不起。”陈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那我现在和你说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赵菱歌口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菱歌,你再等一等,等我考取功名我们就成亲。”
赵菱歌被呛到了。
“陈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已经和我定了亲,那你也该想想我赵家的脸面,你知道因为你的妥协和忍让,这么多年我受了多少明里暗里的讽刺和戏弄吗?”
陈宁的脸色不太好看,赵菱歌还没有停下来,
“除了你妹妹会在外人面前替我说话,还有谁站在我这边?你已经定亲了,那就该和其他的姑娘小姐们保持距离,不表态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性格好,那性格好就该来者不拒吗?”
“还是说你看那些姑娘小姐们戏弄我觉得很有趣是吗?陈宁,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本来我们去年就该成婚,可你娘说你还在读书,要等你考取功名再谈婚论嫁,我祖母同意了,然后这婚事拖了又拖,过完年我就十七岁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们在背后是怎么讨论我的?”
“这也就算了,可我姐姐都被牵连进去了,你家的湖有多深你难道不知道?但凡那天我没坚持住,我姐姐就掉下去了,那她就死了!我亲姐姐!”
“你要是真不喜欢这婚事,那就去和你父亲说清楚,这婚事退了也罢。”
赵菱歌一口气说完,陈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
“菱歌,我不知道这些对你影响这么大,对不起,我会和别人保持距离。”
“好。”赵菱歌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他。
回来的路上,赵菱歌异常开心,她忍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居然在今天说出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压在心底的大石头都抛出去了。
路过糕点铺子的时候又给云浮带了些新出的糕点,心满意足的回府去了,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直到今天云浮问她。
赵菱歌想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云浮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她说的那样,但也没多问,毕竟现在,亲事是她和陈宁的,她怎么做,云浮都不会阻拦。
自云浮发现了向川的存在,就有意识的躲在屋子里,除了自己的院子,哪也不去,就连她和孔管家的信件,也刻意藏了起来,特地绕过大半个府邸,才不经意间送到她手上。
向川蹲了几天也没见到人影,还觉得她是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门,于是把这一点也写进了信中。
云浮每天在院子里,盘算着怎么彻底让万氏露出马脚,还有为父母报仇。
直到赵菱歌拉她出门给大夫人周玉挑选礼物。
云浮一想到向川也在芾州,下意识想躲开,只好敷衍赵菱歌,“你自己去挑,天太冷了,我就不去了,多带些银两。”
“不行,我们一起去。”赵菱歌就是看她许久没有出门才想拉她出去转转,
“大夫也说你要多走动,不然不容易康复。”
“……”
云浮最终坐上了马车。
车在珍宝阁门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赵菱歌扫了一眼,没看到合心意的东西,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云浮,“姐姐,你有喜欢的吗?”
云浮同样摇摇头,“这就这些东西?”
“不是,还有二楼。”
“那上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往二楼走去,左挑右选,终于选好了要送给周玉的东西,一套红宝石的头面。
赵菱歌不想那么快回家,
云浮只好付过钱让人先把这首饰送回去,受不住赵菱歌的念叨,两个人在街上慢步。
云浮跟在她后面慢慢走着,听她说了一路不带停,看着赵菱歌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她妹妹,原来是这么活泼的人。
“姐!你带钱了吗?我想去那里。”赵菱歌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云浮看到她指的方向,眉心一跳,孩子太活泼也不好。
赵菱歌指的那个地方是镖局。
“你有东西要送去别的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别人揍了得不偿失,换个地方吧。”
“可是姐,我真的想进去看看……欸,这不是赵定吗?他去那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