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还在为齐询的事情发愁的时候,家中突然来了几个媒婆,说是有人要向赵菱歌提亲。
那些人家云浮也知道,人确实不错,但这些通通都被赵菱歌拒绝。
莫非她还在想着苏润?可自从那日回来,他们之间就没了联系,云浮也不能确定苏润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那天是她看错了,岂不是让赵菱歌空欢喜一场。
晚间吃饭的时候她提起了这件事。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都有媒人上门为你说亲,你看都不看就全拒绝了,为什么?是为了等人,还是现在不想嫁人,还是这辈子都不嫁?”
赵菱歌听见云浮的话脸色微红,赶紧低下头吃饭。
云浮看她不说也没有催促,继续吃饭。
等到桌子上的饭菜被撤走,端来两盏甜茶,赵菱歌拿起其中一杯,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这才想好该怎么说,
“他们确实很好,可是我发现好像还是更喜欢苏润,虽然我只和他见过一次。”
“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赵菱歌摇摇头,“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一次,我想等等看,他会不会上门提亲?”
“既然这样,你直接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他还在书院,我贸然上门,万一他有心仪的女子了呢,那我岂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苏润现在还在书院里念书,等到考取功名也还要几年时间,要是和你说的那样,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等他考取功名之后就迎娶对方,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赵菱歌沉思了一会儿,“那我就继续过我的生活,我想等他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无关。”
“所以就算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后悔?”
“不后悔。”
云浮点点头,“那我下次就直接把那些媒婆拒绝了。”
赵菱歌听到她的回答有些惊讶,“姐姐你不生气吗?”
“有那么一点点吧,可是你既然都已经连最坏的后果都已经想到了,也愿意为此承担这样的风险,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呢,再说人这一辈子也不是一定就要和别人在一起度过一生,自己也可以过得很美满,有我给你兜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小覃村。
苏润现在很长时间才回家一趟,其余的时间全在埋头苦读,刻苦用功的程度连他爹娘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我和你爹就去赵家为你提亲。”
苏润放下手中的笔,摇摇头,“赵家家财万贯,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我配不上她。”
“可我还是很喜欢她,要是我考中科举,她还没有出嫁的话,到时候请娘替我提亲。”
“那她要是已经嫁人了又怎么办?”苏润娘有些难受,
“那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不能把自己的喜欢变成别人的负担。
看他这么坚持的样子,苏润娘无话可说。
齐询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天让云浮考虑,终于忍不住想要再去找她。
这一次云浮没有躲开他,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茶楼里。
齐询抢先开口,“云浮,兄长已经同意把芾州作为我日后的封地,你不用离开你的家乡,我此生仅你一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云浮半天没说话看着他,突然发现,眼前的齐询和记忆的那个阴沉的齐询不一样,前世的那股阴霾从他身上淡去了,眼前人,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上辈子不止她过的不好,齐询也很痛苦吧。
本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结果一场北境之乱,眼睛看不见了,疼爱他的兄长死了,储君的位置被夺走了,陪他出生入死的将士通通惨死,只留他一人在黑暗过了那么久。这样的日子,云浮不敢想,
反正她承受不住。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许久才听见云浮的说话声,
“上辈子我刚进王府的时候,你的眼睛还没好,没看过我的样子。这辈子我和妹妹互换了姓名,向川是怎么认出我的,周黎阿姐给我看的那幅画,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齐询愣了一下,赶紧说道,“你身边的那些侍女,我让画师照着她们的口述画出来的,每天都看几眼,后来我也会画了。”
“那银簪子,是你亲手做的?”
“对,先前答应你的,不能食言,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齐询笑笑,解释道。
云浮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齐询,你放弃那么多,将来不会后悔吗?”
“不会。”
“好,那我也不后悔,不过你要先回去把伤养好,芾州的大夫,毕竟没有太医医术高明。”
齐询一时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喜出望外,生怕她下一秒就变了主意,“好。”
“至于婚事,能不能先往后推一推,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好。”
齐询回帝京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
淑妃看见他,大哭了一场,皇后眼里带泪,不停的夸着齐询。
皇帝的病情愈发严重,已经不能下床,由太子全权处理朝政。
齐询在宴后去了淑妃的寝宫,
“母亲,等兄长登基后,我们去芾州吧。”
“去那儿做什么?”淑妃有些不解,又想到什么,赶紧追问起来,
“你不是和我说,这一战打完就要成家了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今年多大?有没有画像给我看一看?”
齐询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递给淑妃,“她叫赵云浮,今年十七。”
淑妃想破头也不知道帝京有这个人,不过这画像上的女子倒是格外的好看,她有些满意。
“她是芾州人,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妹。”
淑妃的神情严肃起来,“齐询,你想好了,把人娶回来,就要好好对她,万不能辜负她。”
“母妃,我会的。”
没过几天,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三皇子齐询被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