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直接跳到4月15日。
“4.15-一直这样也挺好。满园的勿忘草开花了,你看到了吗?
4.16-在那边要好好的。生日快乐。”
徐之浔的眉头蹙起,因为四月十六日是于天明的生日。
思路自然而然地发散到:两人都是警察,这是巧合吗?
徐之浔快速翻到后面,日记从三月十六日开始,到九月三日停止,也就是林岿日记中的昨天。
林岿确实登上禁岛五个多月,也就是外界的六天多。
而徐之浔是三月二十二日来到这里,确实符合二人对时间机制的推测——正常时空里的一小时是这里的一天。
无边的荒谬感席卷徐之浔全身。
原来这个空间真实存在且按照自己的机制运行着。
她看向九月三日的日记内容:带她去了果园。这是你给我的赎罪机会吗?
“好看吗?”林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徐之浔猛地合上日记,无措地站起来。
“对不起...我太好奇了。”
林岿不再看她,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走向浴室。
直到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秦照才从门口慢慢地走进来。
“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啥。”
“徐之浔。”她的心脏因为刚才林岿的一句话一直震颤到现在,只能尽量平静地回答秦照。
“你的名字真好听。”秦照狗腿地挪到沙发边,“姐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漠吗?”
他说着指了指浴室。
徐之浔摇摇头,问他:“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然而秦照故作没听见的样子,拙劣地转移话题:“姐姐你知道碘伏在哪里吗?我的伤口又渗血了。”
他夸张地喊疼,徐之浔只好去给他拿来碘伏。
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
林岿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发丝上还挂着水珠。
徐之浔不太敢看他,只偷偷瞥了几眼,然后继续心不在焉的看秦照自己消毒上药。
而林岿却向这边走来。
直到他走到徐之浔面前,徐之浔才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
“对不起。”徐之浔又道歉了一次。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林岿问她。
她当然有许多疑问在心里,特别是翻过那本日记之后。
“你会回答我吗?”徐之浔反问。
“会。”随后他走出门,在昏暗的灯光下来到园子里,在椅子上坐下。
吱呀的响声足够划破寂静的夜。
周围的勿忘草在黑夜里也变得阴沉。
徐之浔跟了上去,在林岿对面坐下。
林岿用右手拄着椅边,撑着太阳穴,平静地看向她:“问吧。”
徐之浔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虽然之前两人共同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但她直觉这次不一样。
或许有什么秘密要在这个昏暗的夜晚被揭露出来。
“你是缉毒警?”静默许久后,徐之浔抬头问,将视线从角落的花盆移到林岿脸上。
“是。”
“你认识于天明?”
“我们是战友。”
巧合或是如何,事实摆在这里了。
“你知道他牺牲了。”这是一个陈述句。
“嗯。”
“他牺牲时你在场吗?”
“我在场。”林岿又补了一句,“那次任务,我和他搭档。”
“在老挝?”
“是。”
徐之浔努力回忆那天那通电话里的内容,却发现除了那个噩耗,其他的细节她根本回忆不出。
当时所有的情绪都被“于天明牺牲”这五个字左右。
“他是怎么牺牲的?”
“他为了拖延时间,不得已和毒枭赤膊。”他没说出后面的事——于天明被他们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至死。
徐之浔肯定那通电话里没有提及林岿话里的这个细节。
这确实是于天明会做出的事。
当时的悲伤又开始隐隐蔓延,直到徐之浔听见林岿说:“所以我获救了。”
好像是一道光。
“他救了你。”徐之浔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勿忘草——永恒的回忆,不要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