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玥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但程屿年的视线却望向了沉默的另一边。
女孩儿一向亮晶晶的眼眸变得黯淡,脸色也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白。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般,眉头拧着,嘴唇轻颤。
“怎么了思祈?”苏玥有些紧张地问。
“没事。”许思祈勉强扬起一个笑,“可能吃太快了,胃有点儿难受。”
“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苏玥难得严肃,“都说好几次了,你这样对胃不好...唉,算了,那现在要不我送你回寝?”
许思祈挥挥手:“没那么夸张,歇一会儿就好了。”
苏玥很强硬:“什么没那么夸张?你看看你那小脸儿白的,跟纸一样。起来起来,要不我送你去校医院,要不你回寝室休息下。”
但拽着许思祈手腕的那一刻,对面的人却开口了。
“你先别动她,让她休息会儿。”程屿年的嗓音很沉,平静笃定,天生带着让人信服的腔调。
话毕,他起身,往食堂的另一边走,丢下一句“等下”。
等到程屿年离开视线的那刻,许思祈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似的,头颅垂着,腰完全直不起来,整个人焉得像一朵被霜打的小野花。
苏玥看她这份样子,柔柔弱弱的,没有一点儿平日里的光彩,不由地抿了抿嘴。
还是忍不住地追问道:“你不会真没吃早饭吧?”
许思祈犹豫着动作,看苏玥要开口,一脸眼泪汪汪地望她,声音虚弱:“我是病号...你不能教育病号。”
苏玥拿她没办法,而恰巧程屿年也回来了。
许思祈努力地直了直腰。
他远远走来,清瘦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纯牛奶,水珠浸润着纸质光滑面,像许思祈额头缀着的冷汗。
“胃疼可以喝喝牛奶。”他道,将手中的牛奶放在许思祈桌前。
许思祈抬头,不知道是不是食堂的白炽灯过于明亮,让人视线变得恍惚起来。她总感觉程屿年的神色冷淡,一如寻常,但却带着一种微不可察的温和。
她道谢,拿起牛奶,轻轻撕开薄膜。
是热的。
“不对,思祈...你该不会是痛经吧!”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苏玥突然出声,而那两个字毫无压低音量的意思。
许思祈:“......”
问的很好,下次别问了。
虽然她被很多人说成“社牛”,但也并不代表可以毫无负担地在一个她敬而远之的师兄面前,探讨自己的生理问题吧?
“寝室里有药吗?”苏玥并没察觉到许思祈的僵硬,接着问。
“...应该还有。”许思祈低声回答,眼睛垂着,安静地喝牛奶。
她也不太确定,一般第一天自己会吃一片布洛芬,然后蒙头睡一觉,可能就好了。但昨天第一天都没疼,哪知道第二天还会疼。
似乎有人认出了程屿年,端着餐盘去而折返,兴致颇高地跟他聊了两句,语句里夹杂着什么锦标赛、一公斤、三公斤的。
“那我现在送你回寝室吧?要是没药可以点个外卖,让他送药到楼下。”苏玥跟她商量。
“可以,但我没带伞。”许思祈轻声道。
“啊...但我伞有点儿小,不过应该没关系?”
许思祈张了张口,那句“我等下去楼下超市买”还没漫出喉头,就见——
程屿年从跟友人交谈中抽离,他目光平淡,语气清和,朝她道:
“要是方便,等下我可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