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燚向身后椅背靠,淡淡看她,“是啊,可是你可以不坐我的车。”
又是很欠扁的语气。
得,这男人是拿捏住她了。
余燃闷声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餐巾把桌子椅子都擦了好几次才嫌弃地把餐巾扔到垃圾桶。
箫燚仿佛没看到,只是淡然地指着刚刚上桌的烤串,示意她自便。
余燃一天没吃东西,饿得饥肠辘辘,艰难地吞了几口口水。
面前的烤串看起来非常不错,色泽金黄,香味扑鼻,甚至还有摆盘,比起国内的大排档还讲究一点。
最终饥饿战胜了洁癖,她拿起一串把嘴里送,然后她就发现了新大陆。
刚刚她想错了,这烤串不只是看起来可以,简直是色香味都把五星级的烧烤碾压了。
那些盘旋在餐厅上空的苍蝇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吃到第三串的时候,感应到对面不怀好意的目光。
“饿了,没看过人东西么?”她懒得抬头,但还是替自己找补一下。
“对,别人付钱的东西特别香吧。”
“……我说了,等我办完事,一分钱不少你的。”
余燃没好气地说,心想这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就是小肚鸡肠,总念着那点钱。
箫燚冷哼,对她的空头支票不以为然。
这顿烧烤吃了一个小时。
余燃嘴唇发亮,蒙了一层油,她数了数空下来的铁串,暗自心惊居然吃了那么多,不由得在心里盘算这一顿烧烤得要跑几公里,然后再上几节普拉提才能把热量耗尽。
箫燚余光瞥她纠结的表情,敲敲桌子,“走了。”
余燃脚步轻快地跟上。
车上,箫燚没急着走,而是偏头看她,眼神探究。
余燃:“有话就说。”
“丑话说在前面,我身上没多余的钱了。”箫燚点了支烟。
“……”余燃自然明天他的意思,只是还不死心,“你身上就没带什么信用卡?”
箫燚笑出声:“这玩意在这里不管用,你还不如带个戒指呢。”
余燃愣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指尖的戒指,登时警铃大作,护住手指。
“想都别想,这是我男朋友送的。”
箫燚淡声“哦”了句,猛吸了两口烟。
烟味呛鼻,余燃忍住爆粗的冲动。
她平复了两分钟,可能更久,箫燚的烟都见底了。
“你送我去洲际酒店,说不定能找到我男朋友。”她冷静下来说。
如果能找到谢意琛,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也不用再求他帮忙。
“行啊。”他散漫地丢了烟蒂,点火发动车子。
余燃盯着前方的路,看着车子拐进了他之前指的那条路,他说只开两公里就能到市中心。
这两公里极其漫长。
路两边的景色有了变化,黄土飞扬的路没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平直的柏油路,双向四车道,中间是整齐划一的绿化带,绿化带内花团锦簇,很是赏心悦目。
余燃没有什么心思看花,将视线锁在路边的建筑物上。
总算是出现了和城市相衬的高楼大厦,楼层都不高,有些楼面一看就是政府部门,不过她要找的是洲际酒店。
私家侦探查到的消息,谢意琛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兰巴内的洲际酒店,两天前。
三天前,她曾经给谢意琛拨过视频电话,他接了两秒钟挂断,身后闪现的标志就是洲际酒店。
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放心,我还活着,玩完就回去和你结婚。
余燃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登时就骂他爱回不回。
结婚又不是她逼的,是余家和谢家一起商量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五年前顺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她自认为了解谢意琛,没想到结婚前他会不声不响就走了。
余燃在法国出差,没多想就要找他讨个说法,然后就来了非洲。
“别急,洲际酒店还要往前开。”驾驶座的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
“不着急。”
余燃收回目光,淡淡地否认。
箫燚头没转一下,只是嘴角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嘲讽。
沿着主干道开了十几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一栋恢弘华丽的酒店,外墙上竖着INTERCONTINENTAL 的标志。
余燃的心募地一紧,手指紧紧捏着门把手。
下车的时候,她才发现门把手上颜色深了一块,她手心出汗了。
车门是箫燚开的,他瞥到门把手上的湿迹,若无其事地转开眼,“送佛送到西,我带你进去。”
这里的洲际酒店大堂不是一楼,箫燚估计她不一定能找到。
余燃先是愣了下,随即马上说:“你送我进去,在大堂等我。”
箫燚冷冷睨着她,“小姐……”
“你不准备要我的五十万了?”
余燃穿着高跟鞋,在前面走得身姿摇曳,气场全开。
箫燚咬咬牙,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他在大堂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走到前台。
余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容可掬地和前台说自己是来和未婚夫会合的,她没有钥匙。
“女士,您能提供一下您未婚夫的名字和房号吗?”前台是位中年女性,彬彬有礼。
余燃顿了下,“我手机和行李都丢了,没法联系他,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房号,他的名字是谢意琛。”
她手写下谢意琛的拼音。
中年女经理默了片刻,审视她几秒,笑着说她先查查。
片刻后她摇头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昨天已经离开酒店。”
余燃激动地呼出一声:“什么?不可能吧!”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沙发,还好,那男人还没走。
箫燚双手插兜走过来,听到她用流利的法语在质疑酒店前台,他有点诧异她居然会说法语。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