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可以。”
“字幕先不做啊，你可以让楼上的文稿人看完我们的视频，给点意见，我再加。” “可以。”
“航拍镜头放最后啊。”“可以。”
“配乐就用自带曲库里的004。”“可以。”
“可以不再说可以嘛？”打字的声音并没有断，查漾概览了硬盘里的视频素材内容，按照实践类型进行分组标注。
温然愣了一下，“可以。”说完就笑了。
查漾也被逗笑了，手上不带停的。继续打开照片素材包，一张一张放大预览，是校训石那个摄影师拍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查漾的手已经点到了自己那张照片，眼睛被太阳晒的直接变成眯眯眼了。
她两只手捂住屏幕上自己的脸，温然本来是低着头拿iPad处理稿子的，余光瞄到她的动作，越藏着越想看。
手一伸，越过查漾的身前，碰到了触控板，往上一滑，查漾这招“刻舟求剑”就原形毕露。
看到了就看到了，无所谓。查漾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手当即就撤下来，重新摆成工作的固定姿势。
想摸触控板的手意外落在了另外一只手上，还习惯性地摸了一把，筋脉很明显。空气一下子凝滞住了，就连空调都是开的无风模式，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查漾不敢动，像是被魔法施了定术。
温然不敢动，像是配合表演拙劣的小丑。
后者和前者的区别在于，查漾屏住呼吸，而温然则是呼吸急促几乎盖过电脑的风扇散热声。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滴答。
池莉的推门声打断了这一瞬。
“这个这个照片，没有全体的大合照，不然放你们校会的合照行嘛？”查漾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说话，不能沉默。
“可以。”
池莉看着温然，有些不理解，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温然，这不行吧，这又不是我们队的单个汇报，是所有队伍的，不然等下六点左右，我们在廊桥拍一个队长合照？”
“啊，行。”温然此刻元神归位，“你来有什么事儿嘛？”
“做实践总结需要一些照片，照片都被，”她像是想不起来名字。
“查漾。”温然提醒道。
“对，查漾带走了，我来取一下。”
“等五分钟行嘛。我还要选几张照片。”自从池莉进门，查漾的手速从四节拍变速成八节拍。池莉看她手指都快在键盘上飞起来了，笑着对查漾说，“你真厉害，又会灯光又会音响，竟然还会剪视频。”看了眼温然，又加上一句，“怪不得温然这么欣赏你。我也是。”
查漾没给任何回应，只是继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池莉索性站到温然的身边，近看他写稿子。“你离我远一点，空调温度设定高了，我有点热。”
“好的。”她倒是也不恼。
“好了。”查漾把硬盘直接交给温然，温然愣了一下才接过硬盘又转手交给池莉。
池莉的门刚关上，查漾就跑到空调前面把温度从27改成26。
“你不是怕冷嘛？”温然有些不解。
“没有啊，我很怕热。比起来，我冬天都可以穿裙子，夏天却压根儿穿不了长裤。”
“好。”
“你应该说可以。”
4
五点五十，一群人就站在廊桥处等着了。查漾和温然姗姗来迟。
邓诗颖招呼着查漾，“快点儿快点儿，再慢光就没这么好了。”查漾刚准备走过去，就被掌镜的摄影系师弟叫住，“查漾学姐，你先别过去。现在构图正好。我找两个位置把你和温然学长塞进去。”
查漾和温然肩并肩站在人群的正中央的时候，她深深地觉着这个学弟对构图还有站位什么的一窍不通。
但这并不妨碍她俩笑得很甜。
合照拍完，剩下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去二食堂吃饭了。查漾还需要这张合照加进视频做封面，就和学弟一起留了下来，温然也没走美其名曰协助工作。
郑宏一看她俩这单独行动的做派，联想自己看到的论坛帖子，立刻又举起相机，“这光太好了，你俩往上站三个台阶，给我拍一张。”
查漾还想拒绝，温然扯了她的衣袖就往台阶上走，“做人坦坦荡荡的，别扭捏。”查漾一脸惊讶地看向满脸坏笑的温然。
郑宏拍照片快，导出调色也快。三两下就完成了大合照的修图。“小学弟，你真牛。”查漾发出赞叹。
郑宏不以为意地说，“这台电脑太好用啦，一点都不拖后腿。我再送你们俩两张。”说完又拖进LR两张照片。
一张是二人的夕阳合照，查漾看得时候已经有些不自在，看到第二张一脸惊讶的自己和表情管理完美的温然更是浑身刺挠。
“怎么了？有蚊子？”温然在她身边用手挥了挥。
郑宏完成了任务，把照片拷贝到自己的U盘里，“学长学姐，照片我拿回去交个下学期的光影作业可以嘛？”
查漾和温然以为是大合照那张，便都点了点头。
剪视频实在是个细致活儿，查漾从下午一点到活动中心，除却中间的拍照时间，几乎没离开过电脑，等到月上柳梢头，才终于剪好第一版。
温然看了一遍，觉得没有大差错确认了之后，查漾一项一项保存，最后才小心翼翼关掉电脑。回头时，温然已经手握钥匙，站在门口处等她了。
查漾走在前头，书包的挂坠□□熊一甩一甩的。温然默默跟在身后。
“你别离我太近，外面没有空调，我热。”查漾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温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心里快活得很，“饿了吗？吃晚饭嘛？想吃什么？”
滑板鞋在大理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转过头，正视着他的眼睛，两个人，异口同声，
“茄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