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酒,解开封头,送到阮小七跟前。 阮小七接过来,闻了闻,不由地道:“香!真的香!这御酒的确不凡!” 说到这里,阮小七又道:“不好意思了,不是我要先喝,先让我来试毒吧!” 阮小七直接端起酒来,便往嘴里倒! “咕咚咕咚!”阮小七连喝几大口,哈哈一阵大笑,“你们也都尝尝。” 阮小七将酒水递给哥哥们,又去提了一瓶。 那张干办在一旁看得要吐血,这可都是御赐的酒水啊,都是上等的酒,他们喝起来,犹如猪狗吃食,简直暴殄天物啊! “你们说好了一瓶,为何还要解一瓶?”张干办喊道。 “又喝一瓶怎么了?”阮小七眼珠子一瞪,“若是再敢聒噪,便让你下水里和王八游泳!” 张干办跺脚,气得眼珠子狂翻,感觉这几年受的腌臜气,都没今天一日多。 事到如今,张干办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与这帮混人斗狠! 这些人,着实是不讲道理的,一个不好,真的要掉脑袋。 张干办这么一想,着实有些烦恼了。 若是这样的话,反而是好事! 毕竟自家主人,根本不想招安,梁山这帮人,如此凶狠,那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张干办道:“那你们便喝吧,喝完也行。到时候你们跟山中将军交代。” 陈太尉站在船头,左右都是水兵护卫,与张干办、李虞侯想的小事不同,陈太远眺前方,神色很是忧愁。 他脚下的这艘战船,着实庞大,不仅如此,这艘船的造型完全是他没有见过的,还有今日岸上那些军士,如果梁山的骑兵,都是这样的实力。 朝廷的将士,真的打得赢吗? 这个一颗,陈太尉露出忧虑之色,然而,朝中的大臣们,到现在这个地步,依旧还认为梁山贼,不过是一群山贼野夫。 他们压根不将梁山放在眼中,事到如今,山东、河北之境糜烂,俨然有谋国之路,天子竟然还被蔡京、太尉他们蒙蔽,陈太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谓眼见为实,今日他见到的,不是一个寻常的山贼,而是军纪严明,实力恐怖的一群人! 这些人开府建牙,分明做到了军阀割据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到了这个时候,张干办、李虞侯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恐怖,他们的关注的都是节点的层面,疯狂研究人情世故,完全没有想过,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的技巧都是徒劳的啊!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远处而来的敌人,该有多么的恐怖! 一路而来,这些人看似粗鲁,其实很有节制,只要张李两个人无礼,那么梁山这帮人同样也会无礼! 其实从一开始的见面,便是双方势力的博弈了! 朝廷想要高高在上,可是梁山压根不给他们机会啊。 意志的比拼,一开始就展现了。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梁山最为恐怖的地方啊。 纵然是张干办,还是李虞侯,这两个被太师、太尉称赞的人,显然是看不到这一个层面的。 战船缓缓而动,陈太尉忽而在想一个问题,此番招安前来,或许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也许,朝廷那两位大人物,根本不想招安,也许,那金沙滩上的来林元帅,只怕也不想招安啊!”陈太尉心中一紧,嘴里泛起苦味。 这趟差使,办成了,只怕要得罪太师、太尉,若是办不成,更要让天子震怒! 难! 太难! 太难了! ........... 这道题实在太难了啊。 “若是任由这两个人耽搁,只怕老子的性命,都要被这两个害死!”陈太尉扭过头,目光在两根脖颈一闪而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张干办、李虞侯两个人走来。 张干办道:“太尉,今日遇到这些小人,我们不需要同他们计较,等见到林冲,咱们断然不能损了朝廷颜面!” 李虞侯也道:“圣旨一到,定要让林冲下跪接旨!” 张干办嘿嘿一笑:“到时候我来宣旨,老子要看这个梁山之主,跪在我的脚下,光是想想,我都开心的要死。” 李虞侯道:“万一他不跪呢?” “不可能!林冲以前是朝廷的教头,对于礼教定然烙印在骨头里!”张干办冷冷说道,今日我们遭受的耻辱,到时候一定要百倍还给林冲。 陈太尉轻蔑一笑:“张干办,莫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那林冲早就不是当初的教头了!他连高俅的儿子都敢杀,当年直接杀出京师,一路走到今天,便是数百人围攻此人,那也是杀不死他!你以为这样的英豪,会被你一个圣旨拿捏?” 张干办一愣,道:“太尉相公,您这是站在哪一边呢?扬别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再说,管他多厉害,天子的圣旨,难道他敢抗旨?” 哼! 陈太尉心中冷笑,事到如今,夏虫不可语冰,四季不与三季说。 一念至此,陈太尉道:“本官只是依照圣旨行事,若是有性命之危,本官也保不了你们。” 李虞侯道:“太尉相公,那些小鬼难缠,可是林冲若想招安,便只能与我们说道!” “罢了!随你们去吧!”陈太尉一句都不想多听,只觉得这两头猪,自以为是到了极点,梁山的人马给他们警告的足够了,居然还如此嚣张! 简直是活够了。 真的冷啊! 陈太尉低下头,裤子鞋袜都湿了,此番冷风一吹,感觉下半身都冻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