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一一我刚才查了一下,左阳古道就在本市,等那天休假,我去找你玩儿哟一一听说左阳古道的茶最好喝。”秦璇摇了摇手机,嘴中念叨。三人中,就他话最多。
“秦璇队长,你们刑警应该很忙,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一一当然,你若是来我们左阳古道,自是带你好好游玩,至于茶,我想你应该不喜欢,但是,你来,我给你准备喝的。”
“当真?”
“千真万确。”忽然,秦璇伸手,要与他勾肩搭背,不过,宋拂虚一个偏身躲开,“我不喜人与我接触。”
秦璇收回手,“好嗒。”
此时,弦玑后知后觉想起放在警局的孩子,糟糕,忘了这一茬。
“唉,你去哪?”
“去警局!”
从警局抱回婴儿出来,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风吹得衣裳都鼓了起来,她伸手扯了扯襁褓,小孩易感冒。婴儿睡着了,一幅恬静的模样,其实,弦玑也没想自找麻烦,养个孩子,可看到他,却意外想起当初的自己,如果不是师傅收留她,现在,有没有活下来都是个定数。
师傅人慈善软,她也要像师傅学习,师傅说过,为人存有善泯,才是好孩子,她要做师傅口中的好孩子,师傅或许在天上,也会感到欣慰。
对吗?师傅。目光扫过天空中的星星,是不是在这万千颗星星中,也有你?答案没人告知,只能自己探询。
风再次吹起,吹起那段封存许久的记忆。不多时,弦玑呼了一口气,准备迈步离开,倏忽间,一辆白色的车在黑夜中挺进,天角照白,掠过身旁,停下,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冷白的面庞。
说真的,秦璇不说话时和说话时反差很大一一靠在车位的秦璇,仅露出半张脸,也是惊为天人,面廓清晰,棱角分明,要不是他开口说话,弦玑都要认不出。
“上车吧!给你秀秀我的车技!”
“……谢谢。”弦玑拿开车门,坐了上去,一进入,暖气扑来,车内还亮着灯光,灯光是昏暗又暖黄的一小团,微微照亮车内。
车外的景色模糊成一条色彩斑斓的丝带,很长很长一一
“咱样,这车可比警车好看多一一抱歉,我小声点。”秦璇透过镜面,看到襁褓中正在熟睡的孩子,“这孩子你真打算养?你得去□□、登记、报案……等等很复杂的流程,而且你的年龄也未达到。”
“可以不弄这些吗?私自领养。”
这个思想真的很刑!算了,不计较,她自己还是个屁大的孩子,不计较!
“不可以!这个孩子还是送到福利院,不然你就是犯罪,你还小,可能不懂得这些,但信我,交到福利院。”
弦玑低头看着孩子,“送到福利院,他会不会受到欺负?”
“不会的,他会等一对父母上福利领养他。”
“为什么我不能养?”
“根据国家法律规定……”
“停一一明天我就去。”弦玑最后还是答应了。
天一亮,弦玑就带孩子去公安局,做好一切流程,孩子终归进了福利院。她闷闷不乐出了警局,自言自语,“送进去都送进去了,悲伤上个什么劲。”
她收了心思,抓紧时间还得去左阳古道呢。
因为宋拂虚是他们请来的,也要送回去,请神也要送神,弦玑倒是跟着沾光,坐在警车内,等着派送他们的人。
“嗯?孩子呢?”宋拂虚挑眉瞧她。
“送到福利院里去了。”
宋拂虚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扭头望向窗外,弦玑也低下头,气氛静默,也不知过了多久。
砰一一车门开了。
“嗨,我又来了一一老崔,让我送送你俩。”
又是这个声音!弦玑抬头,那张欠揍的笑脸迎入眼幕,放在平日,可能只觉得傻憨,可今日就不一样,心里纵使知道他是对的,可平升起一丝烦。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就我一个说,显得我话多。”秦璇戳戳宋拂虚。许是知道她可能在为婴儿的事烦闷,所以没敢在戳她,他给宋拂虚使了一个眼神,试图让这气氛活跃上来?
宋拂虚可不想当这个好人,努努嘴道:“时间宝贵,赶紧走!”
“哦。”
引擎一开,车子开始发动,呼咻一一外面是春风拂面,俗话说:阳春三月。空中的气流却是两个层面,融都融不到一块,时而冷,时而暖。车速悠漫,窗外不再糊成一片,路两边是刚抽出新芽的树,似有似无的春意,可这天实在算不上早春时节。
因为三人“生性不爱讲话”,周遭一片静寂。弦玑摇下车窗,一阵凉爽的风吹来,耳边的碎发被吹起,衣襟下边吹得微微鼓起。呼了一口气,她将要离开这,离开从小到大生活的巷子。
虽然离开过不少次,但这是最远的一次。不得不承认,她心中一触,这个巷子承载着许多东西,抛不开,斩不断。
左阳古道一听就像设造在某个古迹地方或是一个道观,总归来说比较古老庄严,但弦玑万万没想到,这左阳古道竟设在一座山顶之巅,并且,整座山全都属于左阳古道的地盘。
从山脚下抬头望,一望无际的长阶,长阶直逼云霄,云烟似有若无,偶尔浮上一股浮光掠影的仙气,也不知道走多少个时辰,才能抵达左阳古道。岩峰都长有茵草,远看,朦胧绿意,近瞧,稀稀疏疏。
长阶旁即云崖,白茫茫一片,云烟环笼,蒸腾而上,仔细一听,风声携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水声,回荡山间,莫名有种神仙住处的即视感一一云雾缭绕,不食烟火,仙山琼阁。
上仰天梯登灵迹,下瞰斜坡万顷丈。
两人拾级而上至峰顶,奇怪的是,这东阳古道又像其它道观或玄宗,一块匾额都没应,门口处什么都没有。
“别奇怪,这里从创立开始就没有立匾额。”
左阳古道中,放眼望去,廖廖无几,只有隆重气派的大殿,石阶上偶尔有几道彩虹人影。是的,这里的人不跟其它门派一样,是统一的服装。
“这里的人怎么……”
“左阳不收“废物”一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