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蔺如凤视线移向顶着男主妆造的方云霄，见他撑着脑袋挑眉看着自己，她内心“噗”一声一口老血吐出。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
但是，方云霄……怎么会，符合姜乐业心目中的男主……呢……
蔺如凤后牙槽都快被咬碎了，才忍住仰头嚎叫的冲动。
不过想想也是，梵星辰脸部线条相对柔和，不太适合演帝王这类的角色，尤其是小说中描述的男主——“温润而不失英气，剑眉星目，为王时不怒而威，为夫时尽显风情”。而且梵星辰是歌手出道，演技其实不是那么的好，男二的长相和梵星辰更符合，气质也差不多，对他来说更适合一些。
而方云霄则是专业的演员，虽然他私生活和情感方面有些那什么，但大众不知道啊，大众只知道方云霄的演技确实挑不出毛病，之前被扒出来的黑料也很快被“澄清”了。
有一说一，方云霄虽说私生活很混乱，但确实没犯法，人女的都是自愿的，所以只能说是人品问题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抛开这些方云霄也是一个敬业的演员嘞。
但是蔺如凤抛不开。
抛不开！！！
妈呀还有吻戏床戏！啊——！！
要不试镜就随便演演吧，反正她也放不开……
可是良心上过不去啊，来都来了敷衍一下算什么啊。
难受，原本就精分，还在决定事情上这么纠结，她迟早再人格分裂。
“那小蔺，你准备准备，就这几句吧。”姜乐业拿起剧本给蔺如凤指道。
“……行。”蔺如凤头皮发麻，应道。
不是哭戏的话，其实都不是很难。
难的是要在人前发挥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蔺如凤抬眼看去，听梵星辰轻声说道：“别紧张。”
方云霄视线移向这边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开口道：“这么害怕还来？别到时候弄出心脏病什么的，得不偿失。”
蔺如凤咬牙，紧张的情绪消了大半。
但也没什么反驳的话。
社恐加恐高，她可能真的会觉醒蔺家家族性遗传的心脏病死在这儿。
她又不易察觉地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的文字上面。
方云霄皱了皱眉，又道：“别死盯着文字，没人叫你把台词原原本本背下来，代入当时的情景才是最重要的。要说的词只要意思没变，差一两个字不妨事。”他走到蔺如凤旁边，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想象你看小说时代入的感觉，把‘叶凤’这个角色换成你自己。她的性格跟你有些像，你本身占点优势，放开了做你自己就行。不用怕你会被淘汰，因为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
他的语气很认真，致使蔺如凤一片混沌的大脑不由自主跟着他说的做，逐渐清明。
做她自己，她做不到。
在岁月和回忆的折磨和敲打下，她浑浑噩噩，也不记得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可叶凤或许也并不记得，在父亲去世前，成为寒叶山庄的二当家前，她是什么样子的。
时光荏苒，谁能在奔流不息的光阴中找的回自己原本的样子呢。
可正因为如此，她在看小说时才得以代入叶凤。
都曾失去过，都知道这命运善用何种把戏。叶凤对俗世尚未彻底的厌倦，她也拥有。
所以姜乐业才会注意到，容貌碰巧和小说中描述的叶凤有几分相像，眼中也同样带着冷淡和警惕的蔺如凤吧。
“叶姑娘倘若不信我，不若先随我回王宫，届时我如果哪里做得令姑娘不满意，姑娘随时可以出宫，如何？”
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耳边的声音打破了梦境与现实的结界，传入了她的耳中。
蔺如凤扭头，视线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双狭长明亮的双眸。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内心莫名浮起一股忐忑：“自古帝王多薄情，那王宫便是一张吃人的大网。王上现下诓我入宫，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日后如何能有去有回？”
眼眸的主人笑了，无奈叹气道：“叶姑娘乃武林大会擂主，手持相思竹，一人可抵我朝百名将士。王宫那一方天地，如何困得住姑娘？”
蔺如凤心中是高兴的，虽仍带着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我怎知王上不会将我丢入冷宫不闻不问，任我容颜老去，死而无声？天下人人皆知，那宫墙内后宫佳丽……”
“仅一个你……”那人又是纵容又无奈地叹口气。
蔺如凤被噎了一下，继续嘴硬：“不信。王上难道没有别的心悦之人？”
他摇头：“仅一个你。”
“……”蔺如凤默了须臾，嗤笑道，“天下美人比比皆是。”
那人却不再扭头看她，而是转过身来，眼里满是笑意，一字一句道：“然……放眼皆是你。”
“……”
蔺如凤大脑一空，刚要张嘴，却听周围响起阵阵掌声。她猛然惊醒，这才看清那双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方云霄。
蔺如凤大脑发懵，以至于姜乐业后来说了什么，忘记了，怎么离开的片场，也忘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方云霄的车里，在路上了。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车里？”蔺如凤后知后觉地问道。
方云霄瞟了一眼后视镜，也是十分没好气道：“谁让你对完戏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谁叫都迷迷糊糊的，梵星辰还有工作，看你这幅样子问过姜乐业没有别的事情后，就拜托我送你回家。”方云霄哼道，“欠了你的，天天被我妈拿出来跟你个小屁孩比，天天嚷嚷着要我给她生孙女。服了。”
蔺如凤怒抠方云霄车座。
你妈，梵星辰心也太大了明知道她和方云霄也没啥省心的交情还让他送自己回家？
顺路吗？！
……好像是顺路。
方云霄不耐烦地啧道：“抠坏了，就这车座得你赔七八万。”
蔺如凤乖乖地将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