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渐停,窗边的埋头躲雨的花朵也神出了脑袋,空气里沉闷的气息渐渐褪去只留下一阵清香。轿车压过水坑,瞬间四飞五溅。
徐礼枝把那件自己的外套扔在了楼下的旧椅子上,手里拿着那件“沉甸甸”的外套进了房间。她拿着吹风机细细地吹着每一个角。
她心中的雀跃,无人知晓。
此时她肆无忌惮的暴露着自己的贪恋,与平日里的她相差甚大,那股子傲气在无人的空间里瞬间变得柔和。
她有时候很累,这个人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也许在遇到裴湛的第一眼,她就失策了。
裴湛的细心恰到好处,任谁都拒绝不了这样耀眼的人。
徐礼枝吹完衣服,忍不住拿起来闻了许久,裴湛跟个别男生不一样,他的身上从来没有一股子臭汗味,而且还极度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徐礼枝叠好放在桌子上。
楼下徐德水刚从外面进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小老头总是早出晚归的,而且,最近总是凭空出现一些财富。
晚饭,徐礼枝多嘴问了一下:“这几天在忙什么?”
她的语气冷淡,看着有点像兴师问罪。
“老子的事还用你一个娃娃管,管好你自个就得了。”他没好气地回答。
不管就不管了。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赌博借债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
徐礼枝:“该做的事就好好做,不该碰的别碰。”
这句话是在提醒,但徐德水分不清其中意义,只觉得这是在蔑视他这个长辈,结果,一下子就开始大发脾气,臭骂了几句就拎着小罐子酒走了。
徐礼枝也不担心他出门去哪了!肯定就是在老年社区跟人下棋,饿了自己还回去茶楼吃面,吃了面还会闲情逸致的听“说书”。
整个院子都是空荡荡的,雨后的天气冷嗖嗖的。
徐礼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隔壁赵阿婆家传来动静,徐礼枝乍一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去了。
进了人家院子才发现赵啊婆在杀鸡。
“荔枝啊?要不要跟赵阿嫲和大年哥吃晚饭?”赵啊婆年纪大了,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她的背有些驼,右手支着拐杖。
徐礼枝语气有些凶:“啊婆,怎么不等大年哥回来杀?你腿脚不方便,而且下雨天,一个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赵啊婆也不生气,她还有些小孩气的哄徐礼枝:“没事的呀!你年哥忙,这不弄好回来就可以吃了嘛!”
“怎么不买杀好的?”徐礼枝面色舒缓下来。
赵啊婆拔着鸡毛:“这种好,新鲜!”
徐礼枝不了解老人奇奇怪怪的想法,只能上手一起帮她了。
月色渐渐浓郁,赵阿婆家的那面黄木香已经枯尽了,来年在长估计是在春天了,徐礼枝经常感慨,花期太短了。
赵弋年回来时,徐礼枝正好要回家了。
“走什么走?一起吃饭!”赵弋年叫住她。
徐礼枝耷拉着眼皮:“我吃过了,你下次还是早点回来吧。”
她也没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赵弋年今年三十出头,未成家主要忙于事业,赵啊婆自己在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了!”赵弋年轻笑了几声。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细雨,估计是换季,还在南方,这种情况已经见惯不惯了。
徐礼枝看着桌上叠的规规整整的校服外套,突然感觉有些安心。
——
翌日,雨彻底停了,不远处升起的金色光芒普照着大地,连白花花的墙面上也渲染上了一层色彩。
徐礼枝很早就到了学校,趁着没人把衣服放进了裴湛的抽屉。
教室里夹杂着各种早餐味,学校不允许带早餐进教室,但总有那么几个总爱打破规矩。
裴湛踩着上课铃来的,他正要把书放进抽屉,低眼一看,熟悉的校服外套,他轻轻扬了唇角,什么还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冷冰冰的两个字“谢谢”。
还真的是客气。
徐礼枝拿着课本在偷懒,忽的感觉自己的背被戳了一下,她不回头都知道是是什么事,她惯性地把手往后伸。
几本作业放在她手里。
“荔枝同学,帮忙交一下作业。”
徐礼枝也不回复他。
只是那几本作业不对劲,书页间上方露出了一个黄色的角,她抽出来。
【不用谢。】
是她的那张便利贴,上面多了三个字。
下了课,走廊外很是吵闹。
交错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裴湛靠着走廊的栏杆前,校服领子敞开着,他的头微微垂着,光影浮在他的头顶,发丝下是他乌黑的眸子。
徐礼枝微微侧脸就能从窗户口看见他。
在裴湛旁边的不是邓宇,是一个高年级的学长。
是学生会的会长。
“不考虑考虑?”祝嘉问,他和裴湛是在数学竞赛认识的,而且他马上要毕业了,下一年的学生会主席就要易主了,他还是很信任裴湛的能力的。
裴湛不喜欢入部门,嫌事多。
裴湛摇摇头:“不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算了,我也不强迫你,今年的竞赛你还去吗?”祝嘉是高三生,自然没什么时间参加了。
之前竞赛是不分年级段的,裴湛一个初中的都跟他们对上了,裴湛真的是那种天赋选手。
裴湛没想过,他随口问:“不知道,看情况吧!”
“有女朋友了?”祝嘉冷不丁问。
裴湛:“不实消息。”
“哦,那应微…”祝嘉停顿了一下没继续说。
裴湛是一个聪明人,祝嘉还没说出来他就明白了。原来那些人传的都是真的了,祝嘉还是一个木讷的暗恋情种呢!
“没有。”裴湛否认。
祝嘉松了一口气,然后咧着嘴笑了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