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买了票,第二天就跑去了秋城。
到秋城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
下了火车,她就在门口徘徊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大厅里夹杂着浓郁的泡面味和其他异味,这里只有一家小店,小店的牌匾有些破旧,里面传来一阵玉米的香甜味,徐礼枝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昨天晚上她没休息好,再加上几个小时的车程,在火车上她实在太难受了,一口东西都没吃。
她在门口驻足了一下,才进去。
“老板娘,来一根。”她说。
老板娘拿袋子装好给她:“5块钱,现金还是微信?”
徐礼枝一边说着一边掏钱包:“现金吧。”
掏了半天也没找着,她把包打开,翻找了许久。手机钱包都不见了踪影,她慌乱地蹲在地上扒拉着包,包里统共就几样必需品。
老板娘见此情形,就说:“你这估计是给扒手给偷了,火车站小偷最多了。”
她顿时感到天崩地裂。
没了钱包就算了,连手机都没了,她怎么联系人。
最后还是一个火车站管理人员收留了她。
休息室里,还有两个警察。
警察问她:“什么时候没的?”
“不清楚。”她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而且她的包也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包还在,值钱的都没了。
这种情况在火车站发生过不少,但能找回来的也只是寥寥无几。警察只能跟她说:“把联系方式写一下,有情况了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吧。”她失落地说。
警察又问:“你一个人来这边,没有什么联系人?”
“有。”
警察把电话借给她,但是对面仍未接听。
“有其他联系人吗?”
徐礼枝想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按下几个数字。
对面“嘟”了几声,很快就接听了。
“喂?”清润的嗓音在手机里响起来。
徐礼枝组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警察看出她的窘迫,非常好心的拿过手机帮她解释:“那个,你好!这姑娘钱包和手机不见了,你是她家人还是朋友?”
“你谁?”对面冷冷地问。
警察:“秋城火车站警察,这位叫徐礼枝的女生你认不认识?”
“认识,我马上过来。”少年听见熟悉的名字才放下戒备心。
对面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警察看没什么事了,就让她自己在这等人,走之前他们还给徐礼枝买了一根玉米,顺便还买了一杯豆浆。
她现在很羞愧,如果等会见到裴湛,她该怎么说呢?
真的好丢脸啊!
裴湛跑得满头大汗的,终于在火车站附近的警察厅找到了她。他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长棉袄,看起来是匆匆忙忙过来的。
她一看见他就心跳不知,一时间,她的视线不知道该停在哪里。
“你饿了没?”他上来第一句没问她其他的,就只说她饿了没有。
徐礼枝也没有那么在意脸面了,见他不问,也心安理得地回:“没有,刚刚他们给我买了。”
“跟我走。”裴湛拎着她书包带就往外走。
徐礼枝结巴问:“去哪?”
“我家,不然你住哪?”裴湛说。
“不行,我要去找我爸。”徐礼枝还记挂着她爸,找着了,还得赶紧回去照顾徐德水。而且,还男女有别的,总觉得尴尬。
裴湛有些惊讶:“你爸又丢了?”
“这几天他都没接电话。”她说。
裴湛脚上还穿着拖鞋,顿时有些凉滋滋的:“明天在找。”
最终她还是被说服了,一路上,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就算在学校他们也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密,她从来不去揣测裴湛到底喜不喜欢她,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人家会瞧上她。
裴湛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她试图找出一点不一样,但都说服不了自己。他是真诚的,所以时间善待他,好运也善待他。
车里,过于死寂。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感冒好了?”
“好了。”
“哦。”他默默地说了一个字。
几秒过去,他又开口:“你寒假作业写完了?”
“没。”没话题就别逼自己了。
裴湛:“噢噢。”
后面,两个人各自看向车窗外。几经周折下来,已经到了下午。一路经过了很多陌生的的高楼大厦,穿过灯火通明的商业街,随后在一个装华精致的园区停下。
园区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喷泉,还泛着水蓝色的灯光。前面有一个大厅,全是实景的落地玻璃窗,门口站着好几个衣着正装的门童。
徐礼枝遥遥望了一眼上面的大字标“府景园”。
她知道裴湛家有钱,但贫穷还是遏制了她的想象力。
她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门童看见他立马就放行了,里面全景都是中式风格,每家每户都是独栋的。
她进来瞬间有些束手束脚的,特别是进了他家大门。走到客厅的大门前,她讷讷地问:“那个,要换鞋吗?”
“不用,你直接进来就可以。”裴湛自己换鞋了也没让她换。
徐礼枝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裴湛问她:“喝水还是果汁?”
“水。”
过了一会,裴湛拿着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我爸妈不回来。”裴湛知道她害怕什么,毕竟孤男寡女的。
徐礼枝轻轻的“哦”了一声。
他嘴巴露出一个浅笑:“我又不是坏人。”
“没说你是。”她低喃。
——
晚上,裴湛带她去周边逛了一下,顺便吃晚饭。
走到半路,他说:“我约了人,你不介意吧?”
“没事。”她怎么介意,此时是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