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紧闭着，屋外的寒风不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颗颗结结实实的砸在玻璃窗上。大雨下了一个晚上，空气里全是清香的气味。
校门口，她不自觉的走到昨天裴湛推荐的早餐店。果然，她在巷子里就看见了裴湛，少年一边走一边刷手机，也没看见她在后面。
裴湛在门口喊：“老板，一份豆腐丸在这吃。”
随后，他就走进店里了。
徐礼枝仰头看了眼店牌子“神仙早餐店”。
还挺奇怪的名字。
她在外面徘徊了一下，如果现在进去会不会很刻意？明明装不在意的，却还要偷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犹豫纠结中，她还是走了。
徐礼枝走到教学楼，还没到二楼被一个冲下来的男生撞倒了，她从阶梯上摔下来，还好她只走到第二个阶梯，不然她可真的是要躺在医院里了。
那个男生还有同行的几个朋友。
那个男生也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过来怪徐礼枝不让开：“你说你，偏偏要往我这走，你不会躲嘛！”
徐礼枝揉了揉肩膀，刚想争论，就听见他后面一个戴着银丝边眼镜的男生说：“苏渐轩，道歉。”
“班长，我可没推她，为什么道歉？”苏渐轩面子挂不住。
戴眼镜的男生盯了一眼苏渐，然后从阶梯上走到到徐礼枝旁边，他动作很轻地扶起她，语气温柔：“你没事吧？”
“没事。”徐礼枝起来很快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男生靠近她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更像是洗衣液的味道。他皮肤细腻，比女生的皮肤还要好，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
他扭头看向苏渐：“道歉。”
苏渐被逼得没办法，况且这人还是他们班长，大家关系不错，不能闹太僵。他拉下脸：“对不起啊！”
徐礼枝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人家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反正在遇到也是谁也不认识谁的。
她越过他们，扶着楼梯栏杆上了二楼。
苏渐轩有些不满：“周大班长，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刚刚来来往往的都是学妹，我这脸往哪搁？”
周绪扯了扯嘴角：“事情原委本来就是你撞了人家，渐轩，你应该道歉的，而不是刚刚那个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句道歉又不会怎样。”
徐礼枝回到班级，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肘已经摔青了一块，膝盖也刺疼刺疼的。她拿出作业本，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指。
齐柠刚来，把书包挂在桌子边上：“荔枝，你每天都来那么早不困吗？”
“还好。”主要是家里的老人家总是和她对着干，大早上就拿着小广播放八段锦配乐，音量也是开到最大，根本没办法让人好好休息。
齐柠坐下哀愁地叹了口气。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一大早唉声叹气的？”
齐柠一脸惆怅：“这不是快期中考试了嘛！我妈说，让我好好复习，最起码要考到年纪前50！不然就把我的限量版专辑扔了！”
“你数学那么好，不用太担心。”徐礼枝只能这么说，比起齐柠，她的成绩也就好那么一点点，数学可是她的弱项。
“真烦！”齐柠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随后又道：“听说期中考过后还要换座位，我可不想跟你分开！”
徐礼枝都忘了这茬：“期中考不是早嘛？你现在可以多复习。”
上午的语文课，才叫人瞌睡。
语文老师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女老师，说话都像在播放一曲摇篮曲。徐礼枝还不至于听了就倒，至于她同桌，早就举着书把自己脑袋挡了起来。
她的视线，从黑板，飘到了后面。
一个乌黑的脑袋躲在帽子里。
裴湛的桌子书依旧摞得很高，目的就是为了上课开小差用的，比如打盹什么的。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不听课也可以考那么好的成绩。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抓到了一切，实则只是虚影。
下课的时候，她出去接了杯热水。
回来时，就瞅见她后桌把头抬了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少年的头发胡乱翘着，迷离的眼神看着有些喜剧，他的侧脸被压出一到红印，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她差一点就跟裴湛对上了视线，不过，很快她就把脑袋偏了过去。
邓宇早桌子底下打游戏机，他随口问：“昨天没睡好？”
“不是，单纯的想睡觉。”他带了点倦意说道。
邓宇专心致志地玩游戏机也没顾着跟他说话。
——
下午的体育课没法上，场地都是湿的，体育老师索性就把课给崔梧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接受。
这堪称悲惨世界。
崔梧拿着教材走了进来：“哎呀，真不巧啊！又见面了！”
无法反驳。
其他人认命的拿出数学书。
“别那么丧，给你们汇报个好消息。”崔梧卖关子。
“什么好消息？”
“是期中考吗？”
大家纷纷质疑。
崔梧摇摇头：“不是。是我们学校下周举行艺术节！”
艺术节！
航一中好久都没举办过了，之前的校园风气只有学习学习，现在开始放松管制，主要是因为新闻出现了太多因为学习压力大而死亡的事故。说他们人性化又沾不上边，但相比其他，他们算幸运的，至少还有一个“艺术节”。
一提到热点话题，大家的嘴就停不下来了。
崔梧这会来也没想着上多少课，估计这会学生都觉得他占了体育老师的课。
他讲的一点课本内容就让大家自主学习了。
课间，裴湛跟邓宇靠在走廊窗户边聊天。
裴湛正好挡在她的窗口前，她微微侧头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少年的棉袄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校服外套。
他挡住风口，顿时一阵温热。
徐礼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