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
季卿和裴湛相视一笑,她走到徐礼枝身边:“表哥,你是来看我婚礼的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哥?”徐礼枝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人,季卿跟周绪?
季卿忍不住笑:“你不知道吗?周绪可是我大龄未出阁的表哥。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表哥总是对着手机傻笑,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原因是,表哥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所以,间接性的见了一面。”
徐礼枝愣在原地,她无法相信,自己在暗恋别人的同时,居然也有人偷偷喜欢她的十几年。
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可悲的。
可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却还是有一个人在她身后。
徐礼枝语无凝噎,只能打趣道:“周绪,你能有这么变态的时候?”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周绪低眸轻笑了几声。
他们谈笑了几句,就各自搭话去了。
徐礼枝觉得有些闷,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一路上都是宾客。她上完厕所就在旁边的长椅休息了一下。
“荔枝同学?”裴湛看到她。
徐礼枝猛得回头,她沉默不语。
裴湛坐到她旁边:“这么多年,变了很多。”
“是的。”
“还是有一点没变。”
徐礼枝疑惑。
他静静地说:“还是一样嘴硬。”
“不还有一句老话说说的好,嘴硬心软。”徐礼枝自嘲地笑了一下,只是看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崩溃。
裴湛没有拆穿她的心思,只是说:“要珍惜眼前人。”
他在没有沉浸在过去没有名分的青春里,他的豁达,只记住了最好的时候。裴湛像一个朋友一样,告诉她,周绪不错,可以考虑。
徐礼枝曾无数次想忘掉这个人,可他一出现,什么努力都白费了。
在看到到他穿着一袭西装,笑容明朗的样子,徐礼枝已经嫁给他无数次了。是在黄木香盛开的时候,她说“花开了我就告诉你”,可花开了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说,要带喜欢的人看一场黄木香花墙,却还是食言了。
婚礼结束后,她带着捧花离开了现场。
那天回家后,她就跟领导请了一个长假,说要出门散散心。Boss很快就答应了,并且给她发了奖金。
沈江瑜去她家里找她也没人,一问才知道,人现在已经在航城了。
——
早上8:30,航城的机场门口堵满了车。徐礼枝还暗自窃喜,看到航城的路况,还好没开车回来,不然半个钟头的路程也要硬生生变成几个小时。
徐乾江知道她要回来,立马做了一桌子好菜。
她这次回来没有带行李,只是带了几身换洗衣服。
“怎么突然回来了?”徐乾江问。
徐礼枝:“就是想回来了。”
徐德水年纪大了,每天足不出户的,脾气突然变好了,跟之前的暴躁样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她跟老头一直有很重的隔阂,却还是在年龄的尽头,都一笔勾销了。
不是因为她原谅了,而是跟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好斗的。
之前母亲打了过几次电话,却还是被她拉黑了。
小院还是一样,只是隔壁少了点声音。
“爸,明天我要去一趟大年哥的墓地,赵婆婆怎么不见人呢?”徐礼枝这会才想起。
“应该睡着了,到时候你去叫叫她,一起吃饭。”徐乾江在院子里剥豆子。
她高三那年,赵弋年飞机失事身亡了。那时候,赵弋年说要去找远在法国的男朋友,顺便去看一看巴黎是啥样的。他到了巴黎,顺利的见到了男朋友,回来时却不幸遭遇了飞机事故。
那天,赵婆婆哭到晕厥,还是徐乾江帮忙操办的。
徐礼枝眼看着重要的亲人离世,却无法挽回。
赵弋年的离世,只留下赵婆婆一个人,随后,徐乾江就顺带着一起照顾了,如今赵婆婆比徐德水还要年长,如今已经是90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远离人世了。
徐礼枝倒是怀念大年三十,赵弋年在院子里放烟花的时候。以前她总是不爱说话,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她谁也不敢说,除了赵弋年。
赵弋年是哥哥,也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