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的芙蓉糕只有这一家铺子做的最好,所以在这里等的人每次都会排成一条长队。
沐云生刚走到铺子前,看见熟悉的二道人影松了口气,还好,还在。
朱瑶手里提着糕点,回头间正好看见沐云生。
她小跑着过去,站立在跟前,才说,“一大早又是让我去茶楼,又是想吃糕点,你怎么还出现在这里了?”
沐云生将糕点接过,然后道:“你是不知道我今日有多难,在茶楼竟然又遇到温时筠了,来找你们的路上,我荷包还被顺走了。”
“荷包?”朱瑶惊讶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偷你的荷包?”
沐云生摇头,“不知道,那时人多,被人碰了一下,一回头,那人就不见了。”
朱瑶一听,连忙说,“下次我给你一个毒物当宠物,看谁看敢偷你的荷包,咬死他们。”
“我今日还碰上大哥了,他跟张家姑娘在一块。”
“哦。”
沐云生观察着朱瑶的眼神变化,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瑶瑶,我听见大哥说,他已经有心悦的人了。”
朱瑶漫不经心的说,“那你快要有个大嫂了。”
沐云生嗯了一声,“我大哥还说,他马上就要去找那位心上人。”
“姩姩,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提你大哥。”朱瑶实在是不想听关于那个人的事。
沐云生打趣道:“我还听见大哥说,他年少不更事,错过了一段好姻缘,等他回过神,那人早已离开了长安城。”
她说的这般清楚,朱瑶应该会明白吧。
可是朱瑶只是将包着的糕点打开,拿出一块放入她的口中,还说,“吃东西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沐云生乖巧的点头,她不说了。
朱瑶从腰间取下一个白色盒子,“这是化腐生肌的药,你每日擦三次,腿上的疤就不会留下了。”
疤。
不知道为何,沐云生竟然想起那日,温时筠手掌上的疤痕来。
“年久的疤痕能去吗?”
“年久的?”朱瑶想了片刻,“这药效虽强,但年久的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去掉。”
沐云生心想,上次他手上受了伤,添了新的疤痕,那个总能去掉吧?
*
城中热闹非凡。
几人却未在此停留。
进入沐府,朱瑶远远就瞧见一个人影朝着她奔赴而来。
莫名之间,她竟有点想逃。
沐云生见状,悄悄后退了几步,却未想撞上一个人。
她蓦然回头,看着男人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她投怀送抱一般。
“温时筠,昨日我阿娘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温时筠不理会,只是将衣袖里的荷包拿出来捻在手上。
沐云生眼前一亮,正想询问这荷包他怎么找回来的,却又想到一件事,她一把抓住温时筠的手臂,拉着他往另一侧走。
温时筠也不知怎地,眼神停留在了被她手抓住的地方。
直至偏僻的地方,沐云生才将他放开。
她在这里,正好能够看见朱瑶那边的状况。
温时筠慢慢靠近,拿起荷包在沐云生眼前晃悠。
他把荷包送了回来,她也不想着说句好话与他听。
沐云生一把扯过荷包,回头看着温时筠,满眼的不耐,“温时筠,你想干什么。”
被她不耐的眼神盯上的那一刻,温时筠的胸腔突然有一点轻微的疼痛感,他自认为这是他好心没好报的缘故。
“荷包。”
沐云生哦了一声,“多谢。”
多谢?这就没了?
“沐云生,这荷包本王好不容易拿回来的!”
听他喧闹,沐云生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温时筠,你想要什么?”
温时筠又从身后将炒板栗拿了出来,“石白买多了,给你。”
沐云生看着那炒板栗,昨日她只是想让温时筠吃点苦头才让他去的。
毕竟,晚上这家店铺根本不开门。
她伸手将其接过,顺便把刚才买的芙蓉糕递给温时筠,“这个给你,我们就算扯平了。”
温时筠看着芙蓉糕,她就想用这个将他给打发了?
见他不动,沐云生歪着头诧异道:“你知不知道这家芙蓉糕有多难买到?”
“不要算了。”
温时筠此时动了一下,将芙蓉糕拿了回来,“本王的东西,会自己处理。”
沐云生心虚的将眼神移到温时筠右手的掌心上,“还疼吗?”
这右手不比左手,伤了可能就写不了字了。
“不疼。”
他轻描淡写一句,“已经好了。”
沐云生将小白瓶拿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伸手。”
温时筠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将手乖乖的伸了出去,然后,他看见沐云生从小白瓶里挖了一些膏体状的粘稠物,然后用手指轻轻在他的手掌心里揉搓着。
“朱瑶说,这药可以化腐生肌,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伤疤能不能治好,但因我而伤的地方一定能治好。”
沐云生专注着手掌,并没有看见温时筠此时的目光变得很柔情。
“若是治不好呢?”
沐云生抬头道:“什么药能够一次就见效啊?朱瑶说了,一日三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哦。”
“那你便日日来替本王上药吧。”
沐云生擦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的手,“等会药分你一半。”
温时筠闻言笑了,眼里也越发柔情似水,可他却未发觉这意味着什么。
“好。”
他竟然没有拒绝。
太匪夷所思了。
沐云生将药收回腰间,然后扒开一旁的树叶,刚才的地方早已没了人影。
她连忙从一旁绕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