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他怎么了?” “没事吧他?” 过道上的人,目光大部分向胖男人投过来。 法医女神态静默地站在一旁。 过了大约十秒。 胖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挥挥厚实的手掌:“没事,就是头晕,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胖男人转头,与法医女对视。 在两人的皮肤下,某种条状物质正在涌动。 …… —— 苏路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了终点。 他合上【0984】号包厢门,气喘吁吁地给门上了锁。 幸好……门还可以从里面上锁。 苏路坐在地上庆幸地想着,耳朵接收到一句轻柔的问候:“你怎么了?” ……简直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苏路抬头,尚小月正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苏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尚小月见状体贴道:“不着急,你慢慢说。”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提起小桌上的水壶,为苏路倒了一杯水。 “这个杯子我没用过。”尚小月递到苏路面前。 苏路看了看杯子,目光触及他月色般苍白的脸颊,用力咽了咽喉咙,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害怕了。 “嗯?”尚小月还在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苏路最终还是抬起手,哆哆嗦嗦接过了水杯。 冰凉的液体一入腹、再被窗外进来的冷风一吹,苏路算是彻底恢复了冷静。 “没……事。” 苏路现在脑子很乱,他开始不停地回忆法医女的一言一行。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如果告诉尚小月“那个法医女有问题”,起码也得说出哪里有问题吧? 他说不出来,因为这是男音告诉他的,而关于男音的存在,他又绝对不能让尚小月知道。 苏路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又检查了一遍门锁。 尚小月站在一旁观察他,苏路转身时,还冲他笑了一笑。 苏路:“……” 他匆匆移开视线,踢开鞋子,爬到了上铺。 “准备睡了吗?”尚小月轻声问。 “嗯。”苏路盖上被子闷闷道。 “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嗯,你也是……” 遇到这么大的变故,苏路原本以为会很难睡着。 出乎意料,或许是精神高度紧绷后骤然放松,产生的疲惫与困意,如涨潮的潮汐一般迅速淹没了意识的岸滩。 …… 苏路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他摸索着摁亮房间中的灯,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 窗帘拉开,外面天才朦朦亮。苏路去卫生间洗漱,镜中的自己比一年前成熟许多。 已经一年了啊…… 苏路忍不住感叹:距离他千辛万苦通过彼世的副本、买到【回家的车票】成功回到现实,已经过去一年了啊。 那段经历,在他生命中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回到现实后,生活重新变得日常而无聊。 苏路吐掉口中的泡沫,开始放水洗脸。 “嘶……” 水管里的水格外冰冷。 苏路抓过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微波炉恰好在这时发出一声“叮”。 他打开微波炉,从里面取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他的早餐:一个牛肉卷饼。 坐在餐桌前,苏路莫名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很冷,他的家里似乎四处都在漏风,到处都有风吹来,扑在他的脸上,特别冷。 他往窗户望去:窗扇大开,窗帘在风中晃动,投下的影子,仿若摇摆的鬼影。 已经过去了很久,天还没亮。 窗……没有关窗!! 苏路猛地睁开眼睛。 在他的头顶,是离得极近的天花板,他一伸手就能够到。 他房间的天花板不会那么低。这么说…… 苏路眨了眨眼睛,偏过头。 一扇低矮的、离他很近的窗户,被人拉开了一半,外面很黑,风从黑洞中吹来,狠狠扑打他的面皮。 列车在黑暗中行驶,偶尔传来颠簸。 ……果然是梦啊。 苏路捂住脸。 他被风拽回了现实。 “咚咚咚咚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与夜色对撞,碰得苏路耳膜突突狂跳。 苏路听到门外的男人怒骂:“神经病啊?锁什么门?里面的人,赶紧过来给老子开门!” 苏路刚从回家的梦中惊醒,猛然听到如此急促的敲门声,不禁有些头疼。 “咚咚咚!砰砰砰砰砰!!” “人呢?别装死!这门只能从里面锁上!” “快给老子开门!晚了有你好受的!” 苏路忍不住往下铺望了一眼:尚小月不知道睡没睡,但他此刻已经醒了,眼神冰冷地看向门口。 见他一丁点都没有起身开门的想法,苏路认命地从上铺爬下去,拖着步子打开了包厢门。 “啧!”门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下打量苏路:“磨叽什么呢?睡觉关什么门!” 苏路睡眼惺忪,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雾:“大哥,就是因为睡觉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