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康园巷改建后的如意街了。”池沼看着两米多宽的街道,两边是各色店铺,街上游客零星几人,着实冷清。
公孙黎:“这街改的不伦不类,周边有没有吸引人的特色景点,发展旅游业,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决策。”
池沼一家家打听,终于有家开小卖部的人还记得白秀。
小卖部老板暗暗打量着公孙黎和池沼的穿着,这样富贵的气质肯定是有钱人。
池沼:“老板,你刚才说你认识白秀,能和我们说说她的事吗?”
小卖部老板:“知道肯定知道,我两家当时住对门呢。不过,我现在忙的很,没时间和你们说那些。”
池沼和公孙黎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小卖部老板的言外之意,就这店里除了他们三个大活人,再没有第四个人,他忙什么。
池沼也不废话,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钱,少说也有一千。
“老板现在能说了吗?”
小卖部老板一看到钱立马热情了许多,给他们倒了茶。
“二位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绝不会瞒着不说的,你们放心。”
一把拿过钱,数了数,十五张,这可是小半个月的营业额啊。
“当初我们这还叫康园巷的时候,白秀可是巷子里最漂亮的姑娘,长得好,学习好,人又乖巧文静,可以说当时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几乎全都喜欢她。”
说着说着小卖部老板就怀念起来:“我当时还偷偷送过花给她,她没要。”
“后来,谁知道她竟然和一个小混混跑了,她爸妈差点就没熬过去。若不是她上初中的弟弟请假回家照顾,就要治丧了。”
“女儿跟人私奔了,风言风语,什么难听话都有,那段时间,她家门都不敢开。”
后来这件事慢慢没人提了,她家才好过一点。
公孙黎:“那她后来是什么原因回来的?”
“是啊,既然已经跑了那么多年了,大家都认定她死了,干嘛还回来呢,还带着个小姑娘。”小卖部老板表情轻蔑厌恶,“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该死在外头,而不是让年迈的父母经历二次丧女之痛。”
看来小卖部老板对于白秀的行为十分不认同,并且很恶心她。
公孙黎:“白秀死亡原因是什么?”
小卖部老板:“我怀疑她是烧死的。虽然白叔他遮掩的很好,可是那天正好起了一阵风,将盖着白秀尸体的白布吹起了一角,我看见了一只烧焦的手。”
公孙黎了然,白秀遭了反噬。
“她女儿呢?”
小卖部老板:“你说喜鹊啊,那孩子性子冷,不爱出门,因为她.妈.的事,大家伙也不怎么和她家来往了。等白叔放婶去世后,她就离开了,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
老板一拍脑门:“我好像有她的照片,当时要改建,搬迁,大家就拍了几张照片。就是时间太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池沼熟练的又掏出一沓钞票:“麻烦老板找一下。”
小卖部老板笑着将钱拿在手里感觉了一下,比第一沓厚一点,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找,你们等一下。”
池沼:“希望这一趟能有线索吧。”
公孙黎抬眼望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一对老夫妻,两对年轻的夫妻,站在左手边的年轻媳妇儿手里牵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站在右手边的年轻女儿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儿子,肩上搭着丈夫的胳膊。
是挺幸福的一大家子。
“找到了,找到了。”小卖部老板拿着一本褪色的相册,回到原位坐下,三两下翻到有着白家人的那一页。
他伸出食指,指着照片里的小女孩道:“这就是白秀的女儿,喜鹊。”
照片中的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
池沼就得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在哪里见过?
一张狼狈不堪带着伤的脸撞进他的脑子里。
“我见过她。”
公孙黎看过去:“你见过?”
池沼点头:“那天我从公司出来,去郊外散心,正巧碰上两个男的追杀一个女的,就救下来了。没想到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可惜当时没留下联系方式。”
“我当时就觉得那女的神神秘秘的,不过偶然遇见,没必要多问。”
池沼有些后悔。当时喜鹊要他的联系方式,他没拒绝就好了,现在多说无益。
公孙黎:“喜鹊既然已经在海市出现了,我们便回去吧。”
跑了一大圈,要找的人居然已经见过了。
来到河边,池沼擦干净椅子,坐下。
公孙黎看着阴天下的河面,风吹过泛起波纹。
她道:“如今这局面是我识人不清,狂妄自大所带来的后果。
我明知道贺情为人不正,行事狠辣,却自负自身,认为他无法伤害自己,结果却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池沼:“你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是你心善。贺情就是利用这点设计你。人不如妖。”
公孙黎瞥向他,似笑非笑的打趣道:“还记得初次相见时,你知我是妖,害怕的不得了,可明明害怕却敢口出狂言,我那时就觉得你这人很有趣。”
池沼面露尴尬:“谁突然被告知一辈子都要和妖绑在一起都会又怕又气的。而且,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真的有妖。故事里的妖轻则吸人精气,重则吃人肉喝人血。”
公孙黎微微挑眉:“所以你就认为我也是那样的妖?”
池沼摸摸鼻子,视线从公孙黎的脸移向河面:“以前没见过妖,所知道的都是故事里的,但是相处后我就知道,错了,你不一样。”
公孙黎:“你看的书里写的也没错,正如人有好坏之分,妖自然也是如此。”
池沼笑了:“那看来我的运气不错,遇上了你。”
公孙黎:“小花体内有我的一缕气,而你是她的孙子,这也是命运吧。”
池沼:“这说明你我是注定的缘分。”
公孙黎:“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