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谨慎极了,他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他筹备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不允许功亏一篑。
他没敢派人盯着公孙黎,以免打草惊蛇,只是让人盯着池沼,也不盯别的,就盯公孙黎多久去一次医院。
等手下回他,公孙黎已经四天没去了,贺情暗道一声“遭了。”
他决定提前启动计划,反正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虽然时间紧迫,不过无伤大雅。
而公孙黎此时正在海市最西面的一间屋子后面,看着明显动过土的地面,面色黑沉。
这个阵法阴毒至极,丧心病狂,她没想到贺情竟然会这么毒辣的献祭阵法。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担一城人性命的因果,就不怕反噬吗?
这个阵法太过阴毒,公孙黎也只是知道皮毛,现在要破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更何况她于布阵一道只是平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不精此道。
她第一次体会何为“抓瞎”。
硬要破阵不仅会伤及机身,也会给海市的人带来难以预估的损害。
种种顾虑之下,公孙黎畏手畏脚。
而且她也不知道这四个哪一个才是主阵眼,又或者这四个都不是。
将东南西北都看了之后,公孙黎也尝试着破阵,只是这阵实在繁复,变化多端。
没想到贺情于阵法一途竟然这么精通。
倒是令她头疼。
但是疼过之后突然灵光一闪,何必这么死板一定要破阵呢,布阵人死了,不也是破阵的一种法子嘛。
于是公孙黎背着包就要去找贺情。
谁知道意外横生,还未来得及赶回去,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快速暗沉下来,透着不详。
公孙黎脸色大变。
海市的人全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天,这怎么这么像世界末日的前兆啊。
有担心的,也有拿出手机拍视频的,更多的是急匆匆往家赶的人。
公孙黎全力往回赶。
“哎?我怎么这么晕啊。”
“我也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这是怎么了?”
“世界末日来了,我们都要死了。”
......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失去了生机的人。
公孙黎看的全身发寒。
这可真是尸山,遍地都是尸体。
公孙黎不敢耽误。
跟随着生机流向,找到了站在巨大圆台上的贺情,他身边没有一个活人。
高台之上贺情疯狂的吸收着浩瀚如海的生机,面色涨红。
公孙黎指挥着绞天丝飞身而上,劈手就打断了他。
贺情睁开眼,也不恼,进行到这一步再想阻止难矣。
他道:“我知道你会来。你我不如一道成仙去。”
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想成仙他不是抓紧修炼,不是修心,而是以亿人性命为代价,这不是想成仙,是想成魔。
“贺情,你竟如此狠毒,你可有一丝人性?”公孙黎真的后悔,后悔当初救他,若是知道有今日,还不如就让他在百年前死了。
贺情残忍的笑着:“公孙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以你的本事本可做王,主宰世界,可你却只知道游山玩水,纵情享乐,你可知,我有多嫉妒你。”
他恨老天不公,教他吃尽苦头。
公孙黎迅速出招,交手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贺情法力高了不少。
贺情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漆黑的长剑,刷的虎虎生风。
千丝万缕,铺将开来,公孙黎织出细密的网,天罗地网。
万剑朝宗,化作雨,贺情躲过铺天盖地的绞天丝,快速侧身而过,掷出剑光,直取面门。
漫天剑光,自上而下一齐飞来,压迫感十足,若是被戳中,马上变刺猬。
公孙黎迅速筑起屏障,将剑光挡在外。
贺情:“公孙黎,我若是你,早就称霸世界,登上仙位了,岂会留在此间。”
公孙黎不语,不是她动摇了,而是她知道,不论是人亦或是妖,自灵气稀薄开始,成仙得道之路就断了。
这点,贺情作为修行者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了,却选择通过献祭的方式逆天而行,岂不荒谬。
更别说公孙黎压根就没有成仙的意思。
苦修几千年只为做处处束缚的仙,她才不愿意呢,自由自在才是她之所愿。
“贺情,你逆天而行,天道不会饶过你的。”
贺情听罢大笑起来,直呼笑话:“公孙黎,你我皆知天道已死,何必说这种话糊弄我。今天这仙我是成定了,谁也不能阻止我。”
他眼神阴鸷,像淬了毒,死死盯着公孙黎,嘴唇掀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两人打斗在一起,速度极快,人眼难以捕捉,不过在场本也没有观众。
二人都使出了看见本领,只见光华飞舞,不见身影。
二人斗了许久,皆有疲色,可贺情有生机绕身,不断充盈体内,公孙黎虽然妖力磅礴,可到底不能和满城人的生机相比,幸好,她本就比贺情强上许多,这会儿到还占着优势。
瞄准破绽,公孙黎毫不犹豫绞天丝如利剑一般射出,命中贺情。
贺情自半空中落下,呕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又被公孙黎打败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吸收力一城人的生机,强大无比。
显然贺情接受不了。
公孙黎喉咙上下滑动两下,面色平静的走到贺情面前,也不多话,直接废了他的经脉,生机四溢。
贺情闷哼,仰天喷血
仰面躺倒,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他的身体现在就像是渔网,四处是洞,吸取的还没转化的生机从他体内倾泻而出。
公孙黎:“多行不义必自毙。贺情你的罪孽是洗不清的。”
贺情还想着东山再起,打起了感情牌:“公孙黎,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