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这血缘是断不了的。又想,这时新事与这些望族世家有关,一言不好怕要招祸,还是先备两片西瓜皮稳当。
“说事的,难道是这几家出了人命案?”
钱丁儿瞥去一眼,“客倌,您真聪明。”
说了这一句他又顿住不说,众人晓得这是吊胃口提价码的伎俩,纷纷催促。薛若拿眼望去,冷若冰霜的容颜也有一丝松动。钱丁儿却对着凉森森的茶杯吹气,吹得众人不耐,吹到掌柜的觉得赏银有一半进了他口袋,才换上一副凝重神色,道:
“大伙不知,这话说出来,钱丁儿要得罪好些人。这出人命的不是金陵王家,不是荣损一体的金风雪柳,是远在泰州的祈家,死的不是别人,正是祈家三爷祈安。”
“千葵手祈安?”
座中武林人士大惊。人的名,树的影,祈家风头最盛的老三,竟然死了?这血淋淋的人命关天,可不能生捏白造,给他十个天的胆,钱丁儿也不敢顶着武林八大家的剑尖说事,“就是今早儿辰时刚过,城南铁作坊的一个锻铁铺子,祈三爷身中一剑,离奇地死在那里。”
一剑?武林中谁有如此身手,能让千葵手一剑毙命?
众人猜测着所知的使剑高手,七嘴八舌,纷论不休。薛若看着手中螭纹剑,心知以薛家剑法的造诣,要一剑诛杀齐名的祈氏高手,那是断断不可能的。武林中能做到这一步,怕只有那人……有人猛地惊悚着,叫起那个名字:“青云帮主舒——”
捂了嘴,不敢叫下去。众人却都已想到,一时噤若寒蝉。
凤宁垂下眼睑,盖住潭水一样的眼瞳,他学凤姐,轻轻一筷菜,默默吃进口里。嚼不知味。这满店的江湖人,和他一样,都怕听到那个名字。仿如大腊月里的水,微一触碰,也能冰得人跳起来。尤其是如此情形下被唤出来。
钱丁儿却叹口气,“不是他。”